楚风即便一万个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伯中到现在这个样子还没有断气,不得不怀疑,和司庭的修真有关,若是想要伯中醒来,必然要用那神鬼之术,手下劝过他若不然找修真之人,他何尝不知,可是一旦找了就会露出风声,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可是不找,也许伯中永远都醒不了了。
他谋划一生,一步都怕走错,所有可能成为障碍的他都扫清了,唯独没有算到伯中自己会选择了断,他自是从始至终知道伯中的不甘心,也知道伯中无论从心还是人,都不适合当这上位者,可能如何,金家只有他,楚风又何曾没有从心里心疼过他,心疼伯中断情绝义,心疼他从少年变成老奸巨猾的家主,可那又如何,自己又有谁来心疼,不过是为了金家,在他的眼里金家的荣耀大过天。
伯中身负重任难道不应该觉金家更重要吗,他甚至怀疑伯中这样是不是在报复自己,他难道不知道所有努力会因为家主一个疏忽一个否定就满盘皆输。
多难才走到今天,他此时对榻上的人恨之入骨,恨不得拿刀刺过去,可他不能,他要刺也只能刺自己,疏忽了无能了,却不能刺榻上之人,因为那是唯一的希望。
楚风几乎疯了扑倒榻上,“你醒醒啊,醒醒,你看看你都干什么了,你难道真的不要金家了吗?”
亲随正进来去拉他,“大人,金大人这样怕是醒不过来,是否寻修真之人来看,还要早做打算。”
楚风捏着拳头,“寻,当然寻,难道看他死吗?”
那亲随叹息着,退了下去,“属下这就去办。”
可即便寻了修真之人,他也不一定醒过来,不一定能活着,楚风叫住了亲随,“有司庭的下落了吗?”
“尚未。”
“我就不信他还真的消失了?”
亲随犹豫着。
楚风自然看的出来,“有话就说。”
“楚大人,是否也该想想,金大人若醒不过来该怎么办,现在金家家族六部已经有人暗箱操作了,咱们可堵不住起义的心,尤其是现在金家六部掌握玄周一半的经济命脉。”
楚风一剑过去,却是停在半空中,咬着嘴唇,
他金家多难谋得玄周的权利,却没想到此时这权利是杀人的戾气,“派暗卫,若是发现有蠢蠢欲动的,不管他在金家什么位置,杀无赦。”
亲随诧异的抬起眼来,“楚大人?”
“你以为现在只有金家吗,朝廷上下狼子野心的,就算把这个城杀空了,只要有一点苗头,都会春风吹又生,去告诉江鱼,我给他最大的权利,杀,杀,杀,给我杀。”
楚风的一道命令,京城上下血染一片。
有人上折子,表示江鱼私心太重,他这次清理怕是要很多平时违背他的耿直重臣要遭殃。
楚风又何尝不知晓,可他没办法啊,他分身乏术,只能一刀切,永绝后患。
京城这边越发浓烈,朝廷变动自然也大,刺死活被暗杀腾出来很多空缺,需要及时补漏,现在主持大局的只能是楚风,可六部上下很多老陈看风向要告老还乡,他不肯放,江鱼就威逼,自然要启用新人,之前恩科上来的人都调回来了,看资料看考评,他自然不放心这些人,知道这里面有不少细作,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他忙得不可开交,深夜了一边听着暗卫的汇报还一边批奏折。
小皇帝在殿外,爬门缝不敢进来,只小宫人过来提醒楚风他才没好气的抬头看着唯唯诺诺的皇上,更是一股气提起来,“什么事?”
小皇帝一得嗦,“我只是想来看金大人的伤。”
楚风眯起眼审视他,“你很关心伯中伤势?或者说你很关心他?”
“那是自然,往大了说金大人是国之栋梁,没有他,玄周的朝廷怕是不稳,往小了说,金大人于我有恩,恩人受伤昏迷我自然没有不关心的道理。”
楚风眯着眼盯着他,不知何时也许是人在环境下会变吧,小皇帝虽还是说话底气不足,唯唯诺诺,但现比刚来时候却是定了很多,最起码,楚风以前从未见过他此时这种直视。
之前也听说过小皇帝长进不少,他倒觉得这个皇上长进不长进根本不打紧,重要的的是听话,他派人盯紧了他没发现出格的事,之前给他纳妃,除了他喜欢的那个,其他人也都接受了,倒是雨露均沾,还有个妃子有孕了,举国庆贺的事,这个皇帝看来到称职的很。
说道有孕,楚风心上一丝阴霾,小皇上的妃子都有孕了,金伯中之前让他娶妻他没有,现在闹成生死不知,一个后都没有,楚风不敢想。
“楚大人,金大人若是。”
话没说完,楚风就将满桌子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碎裂的墨汁溅到小皇上的东珠鞋面,吓了他一跳。
“没有可是,伯中一定会醒,必须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