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块扔上去,都不见落下,因其皆在空中炸成了粉末。
听到声响,坐在莲花池畔垂钓的血衣面无表情,抬头望了一眼夜空,旋即闭上了眼。无咎在庭院里品茶,他将茶盏轻轻摆放在石桌上,唇角慢慢地浮起了微笑。
倚靠在墙角补眠的段忘容缓缓睁开眼,默然看着空****的床榻。
三十六声炮鸣,像是三十六声警钟,震慑着风平浪静的海岸。
噬心亲眼看到子书珩飞上石碑的步伐轻盈迅疾,更没想到他还能将石头玩出这般花样,踌躇了会儿,奇道:“你……不是不会武功吗?”
“外功确实不行。”子书珩立在一汪月色之下,一袭轻柔如烟的紫衣随风起舞,将他的身形衬得格外颀长,他说:“我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修炼外功,唯有运行真气,才能提得起剑。”
噬心皱着浓眉,在想他被李明殊误伤的事,子书珩一眼便窥破他的心思,笑道:“那一日我没来得及运功,真气紊乱,一时难以控制,经脉确实受损了。”
他既不再隐藏实力,噬心便把困扰已久的心事说了出来:“为何为你把脉的时候真气时有时无?”
子书珩不动声色,将双手径直伸到他面前,噬心便同时捏住他的双腕。
片刻后,噬心双眸陡然一亮:“原来如此!”
寻常人只有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他体内却额外多出来八脉,正是这额外多出来的八脉,才得以让真气在他体内畅行无阻。
让噬心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是,子书珩的内力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测,一时半刻,就连他都无法拿捏准确。
“否则我当真是一丁点儿武功都学不了的。”子书珩轻描淡写地说着,耸了耸肩。
两人不再看彼此,陷入了沉默,四周唯有流水声潺潺作响,这墓便更显幽静了。
良久,噬心才开了口:“为何要隐瞒实力,为何又要暴露出来?”
子书珩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从容不迫地说:“因为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他顿了顿,眼底轻漾出笑意,“至于为何要暴露出来……嗯,大概是因为哥哥的酒很香吧!”
噬心心头猛地一颤,脸颊倏然烫了起来,他不禁为自己的多疑感到一丝愧疚,叹息:“替你剔骨种脉的那位,一定是位绝世高人。”
子书珩拿起酒葫芦喝了口酒,望着天空那一轮残月,淡淡道:“是我的老师,他教了我很多东西,绝世高人算不上,医术高明倒是真的。”
“老师?”噬心稍显讶然,“为何不称呼为师父?”
“他教我诗书经纶,却不允许我称呼他先生,他教我内功心法,却不许我称他师父。”子书珩似乎也有些无奈:“他啊,只允许我唤他为老师。”
噬心了然地点了点头,心说真是个怪人,他指了指天空,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子书珩依旧望着那月,一向轻佻的眼神变得深沉,默然片刻,他轻盈而笃定地说了两个字:“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