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又拿秦知微尝试了几次,每一次结果都如他心中所想——无论他实际上与秦知微有多近,秦知微能看到的只与他心里预设的相符。
所以外头那四个蠢货就是中了缥缈经啊!
秦知微举着写了“太远啦,我都看不到你啦”的纸张给他看,嘴里怀疑地嘀咕:“这么远他能看清么?”
子书珩:“……”是看不清,您都怼在我脸上了,我能看清才怪!
下一刻他又凝起眸子——该怎么停止幻觉呢?
那四个蠢货可是直到他离开都没能恢复正常。
他再次催动体内真气,默念:让一切都回归现实。
真气同样游走了一遍小周天,紧接着,秦知微露出诧异的神情:“你怎么一瞬间就飞回来啦。”
子书珩听不到她说什么,但她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暗叹自己莫名其妙就学会了一门神功,是不是即便不需夏哈甫的血脉仍然可以习得缥缈经呢?
所以西域毒帝才会费那么大的功夫得到缥缈经的秘籍。
子书珩决定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他从那惊讶的少女手中抽走纸笔,让她站好,而后道:“前辈,我背一套武功心法,你试着练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秦知微茫然地点了点头。
子书珩将那羊皮纸上的内容抑扬顿挫地背给她听,同时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只背了两句,少女眉心便拧成一团,屈指一下一下地敲自己的脑袋:“头好痛……我不学啦!我不要学啦!”
子书珩见她这般痛苦,赶忙停下,关切地问:“怎么了?”
少女委屈地看着他,片刻后,在纸上写下“我不要学”四个扭曲的大字。
子书珩问:“为什么?”
少女又写:“会走火入魔!”
子书珩半眯起眼。
秦知微会出现这种反应他倒是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当初噬心正是因为没有闻人血脉强行修炼拔山震元神功才走火入魔,他无法想通的是,自己怎么没有丝毫不适便习得了缥缈经呢?
忽然,他心中咯噔了一下。
世上有着各种各样的武功,但最为世人忌惮的子书明心咒、拔山震元神功、金刚铸甲神功以及缥缈经都有严格的血继限界,既然他畅通无阻地习得缥缈经,那原因就只有一个——他体内流着夏哈甫的血!
娘亲是夏哈甫一脉!
可如果是这样,为何鬼医从未提起过这件事呢?
难道他压根就不知道?
子书珩有种预感,那张写有缥缈经的羊皮纸拓本恐怕不是鬼医随手收进来的,而是西域毒帝故意让他收进来的——他猜到自己的二徒弟会抢走大徒弟的尸体,也猜到大徒弟的儿子早晚有一天会与二徒弟相逢,那样这位徒孙就极有可能学会缥缈经。
等等,为什么是岑雪风而不是织田江?分明织田江离着他更近,更能看到这拓本不是么?
子书珩直觉地认为西域毒帝不简单,他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而这三位徒弟则被他当成了达成目标的棋子。
看来十分有必要再见一见申屠库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