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顷眸色沉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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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过后,疲惫的子书珩躺在**,阖了双眼,却没有立刻入睡,而是试着感受自己体内的蛊虫。
“你何时死由你体内的蛊虫来决定,包括我在内,任何人都无法左右你的死活。”申屠库尔多话语回**在他的耳畔。
呵,我已经算不上是人了吧?
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在岑雪风的精心呵护下,他甚至都没见过以自己血肉为食的蛊虫长什么样子。
“鬼医前辈啊,你隐瞒这么多,是担心我会后悔吗?”他自嘲又感恩地想,“平时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温柔起来还真是让人无法招架啊……”
大概是因为岑雪风的药的作用,子书珩一连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感受到体内的虫子,最终那只通体漆黑的本命守宫安慰似的伏在他的脸颊,他抬指轻轻摸了摸它柔软光滑的背,而后便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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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子书珩便把朱融唤到了书房。
“先生,我决定了,向庞夏王买粮。”他开门见山。
朱融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意外,略一颔首,说:“臣这便去清算一下需要买进多少粮食。”
“有劳先生了。”
朱融附手退了出去。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子书珩托着腮,望向窗外,院子里一株白梅不知何时开了花,正随阵阵春风摇曳出轻快的舞姿。
他勾起唇角,眼里亮着光,心想:“等事情都安排妥当,我就该动身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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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和,一家名不见经传的酒馆里。
“哎,你们听说了吗?”一个身穿粗布衫的男人跟同桌的人说,“长公主快生了!”
“这有什么稀奇?”那人不以为意道,“殿下再怎么武功高强也是一个女人,是女人就得生孩子!”
“问题不在生孩子上,问题是,殿下肚子里怀的是魏……呸,是大翰王的孩子!”
那人愣了下,皱眉道:“大翰王怎么了?”
身穿粗布衫的男人望了望四周,见周围没人看自己,这才放心地凑上前去,压低嗓音说:“大翰王是天煞孤星!”
纵使他百般小心,那同桌的人还是因过于震惊直接脱口而出:“什么!?你说大翰王是天煞孤星!?”
他这一喊,嘈杂的环境唰地一下鸦雀无声。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穿粗布衫的男子先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而后尴尬地咧嘴笑笑:“我、我也是听说的、算、算不得真……”
他话音刚落,这酒楼里的说书先生便接道:“婚姻难就,刑亲克友,六亲无缘,兄弟少力,这便是天煞孤星躲不过的命格。”
众人一听,这不正是子书珩的命途轨迹么?
大堂里沉寂了片刻,这说书先生颇为怜悯地摇了摇头,叹道:“天煞孤星成亲已属不易,对其妻子的影响姑且不提,他的子嗣才是大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