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自云深缥缈宫。
曾饮妖魔十万血,
亦作蛟龙裂长空。
世人仰之股战栗,
英雄闻之哀哀恸。
惜乎哉!
利器利器非吾愿——
何当九天断银河,
遍洒甘霖降人间。”
在当归眼中,师父向来是老奸巨猾、心意难测,从未有过此刻慷慨激昂的样子,不禁看得发愣。
“这的确是云舞阳的刀。十多年前他在神秀峰与正派诸高手决斗,力竭逃遁,为防止法宝落入峨嵋派手中,在被擒前偷偷藏在了山中某处。事后我们曾寻找过,毫无线索,不料想今日被你捡到,大概是天意。”
吴有虚将刀递还给当归,脸上闪过一抹奇特的神色。
“如果是云舞阳的法宝,掌教他们怎认不出来?流霞长老似乎也不敢确定。”
“因为他的刀从不出鞘。云舞阳曾放言说,天下没有人配他拔刀。正道中人都忿忿不平,却无法反驳,在神秀峰上那家伙面对数十名高手围攻,也始终没把刀拔出来。并且,云舞阳不给自己的刀起名字,说‘刀就是刀,杀人用的,玩那些花里胡哨的没用’。所以,他的刀极其神秘,无人见过真面目。流霞可能是从外形猜测。”
听闻云舞阳的赫赫威风,当归心生向往,同时又有些不解:“他宁可被抓也不亮刀?”
“呵呵,云舞阳失败是非战之罪,当时的情形刀已经没有用武之地,”吴有虚奸笑起来,接着又神秘地说道,“其实呢,这把刀还有更大的来头,不止是云舞阳用过那么简单。你别管太多,拿着用便是,不要把其中的秘密告诉其他人。”
当归诺诺接过,又询问起三省洞袭击自己的黑袍人。
吴有虚皱眉,困惑不解:“即翼山的经历我只告诉了掌教一人,对外宣称接引石被许天成抢走,连长老们都不清楚真相。黑袍人是何来路,竟产生怀疑。你平时泄露过口风吗?”
“没有,绝对没有。”当归连连否认。
吴有虚低头沉思许久,眼皮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若无其事地说:“那个黑袍人应不会再来骚扰你,但也要小心,不可独自去偏僻地方。哎,连着赶好几天路真累,想睡觉。”
当归还有很多事情想问,比如“紫雷神君”云舞阳为什么要孤身上峨嵋山挑战,怎样才能发挥出柴刀的威力,等等。可吴有虚哈欠连天,满脸疲倦,只得作罢。他猜到,师父八成在装样子,不愿意多说。另一方面,他也要早点儿回宿舍,因为明天有一场草药课野外考试,必须休息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