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峨嵋原道宗弟子被叫来,顾子渐、吴晓悦等人也闻讯而至。
“各位道友,适才发生了一件丑事。我正在这里打坐修炼真气,进入物我两忘之境,对外界一无所知。忽然有人偷袭,点了我的穴道。我惊醒一看,是这位原道宗的何当归。他污言秽语,调戏侮辱。我先是呵斥,接着又好言相劝,许诺只要他肯放手,便不做追究,不对外人泄露。可他不听,扑上来用强。我大声呼救,幸好有弟子经过,才幸免于难。此事该如何处置,请大家公论。”
岳菁萝恢复了清冷的气度,从容讲述自己的羞耻遭遇,丝毫不带窘迫。众人闻之惊讶,特别是原道宗三人,不敢置信。
叶知秋皱眉道:“当归,她所言为实吗?”
“不,是诬陷!”当归大叫。
“还敢狡辩,我与胡师兄亲眼见到!”李商怒斥,“今晚我俩负责巡逻全岛,恰巧在你行凶时从丹堂附近路过,听见了师娘的呼救。不然就被你得逞!”
胡金如说道:“我们冲进门时,何当归身体**,正朝师娘扑过去。”
他这是添油加醋,其时当归刚从地上跳起来,什么都没做。当归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地骂道:“你放屁,我哪有扑,之前我被麻药迷昏,穴道才解开。”
金鼎堂弟子见他欺辱掌门夫人不算,还出言不逊,纷纷大怒。有几人便欲出手。
叶知秋低喝:“都不要冲动,有话慢慢说。”
他带上了真气,在场者功力稍低的禁不住心脏突突猛跳,四肢乏力。顾子渐、吴晓悦尚不至于此,但也暗暗佩服叶知秋真气雄浑。
“当归,你为什么到丹堂来,发生了什么事?”叶知秋问道。
当归踟蹰难答。
窥视其他修道门派的隐私,恶劣程度比强暴女子好不到哪去,从某种程度上更被忌讳。而且还牵扯到贺亚男。不知她如何从丹堂走掉的,既然已脱身事外,就没必要再拖下水。
“我睡不着觉,想到外面散散心,不知不觉来到这地方。大门开着,我以为是寻常建筑,便走了进来。看见屋中空空,只摆着三只大铜鼎,我心中好奇,忍不住想看看鼎中装着啥。刚跳起来扒住鼎边沿,没想到里面有带毒的活物,刺中我的手背。我昏迷过去。等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躺在地上,旁边是岳夫人。她大概有所误会,喊叫救命,随即金鼎堂弟子赶到。”
当归的讲述半真半假,除不提贺亚男之外,给岳菁萝也留了面子。
岳菁萝可不是误会,明摆着想栽赃陷害。或许她怕当归说出昨夜的丑事,先下手为强;又或者她认为情人死在当归手上,欲报仇。当归不打算揭露岳菁萝与人私通,因为毫无证据,那个男人烧得连骨灰都不剩。说出来别人也不肯信,反而会当作他无耻编造。
可惜,当归有意言和,岳菁萝却穷追到底:“你撒谎,丹堂是本门修习内功的所在,这些鼎炉中装着药材,辅助练功。平常不用时,大门上锁,闲人免进,根本不可能像你说的开着。我于十点整进丹堂修炼,岂会无人?”
金鼎堂的道术注重外丹,练功时需以药物相配合,在修道界是常识,唯当归初出茅庐不知晓。
铜鼎系特制,下面有空心夹层,可放入燃烧的木炭。鼎中放置各种药材,加热后发生复杂的反应,挥发到空气中。金鼎堂弟子在中心的蒲团上打坐,一边吸入药味,一边运转真气,练成本门独特的法术。
此刻,三只大铜鼎的上方和鼎身的小孔中,一缕缕袅袅的白烟钻出来,药香扑鼻。
“鼎烧得滚烫,你怎么扒在边沿上?”顾子渐皮笑肉不笑地说,“莫非何小道友已修炼至水火不侵的境界?”
当归辩解:“我进殿时确实没有人,鼎也是凉的。可能我昏倒后才放入药材,生起了炭火。”
“你的意思是我的夫人撒谎?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以前有仇?”萧柝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