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降通道中一片漆黑,看不清东西。七八分钟后,有光线射入小孔,铜鼎降落到一块空地上。
这是一间宽广的大厅,天花板上悬挂着许多长明灯,将空间照得透亮。四壁黑黢黢的,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材料。在四侧墙壁上,各有数扇对开的大门。另外,大厅中散乱摆放着好几只长方形铜鼎,外观与丹堂的圆铜鼎不一样。
两名金鼎堂弟子守卫在大门前,见门主与铜鼎一道下来,忙上前问好。
萧柝不多言语,径直命令他们打开其中一扇门,走出了大厅。
“门主的脸色不大好看,咱们小心点,别触霉头。”一名弟子说道。
另一人道:“早上钱师兄下来,说上面出了事,天道宗和重阳派来找麻烦,他们可能知晓了湖心岛下的遗迹。原道宗的人也在,还与萧门主打了一场架。”
“打架?为什么?原道宗与咱们一向关系不错的。”
“我问过赵师兄,他不肯讲。”
“唉,在下面呆十几天啦,闷死人。还要三天才能换班。”
两名金鼎堂弟子闲着无聊,扯起家常,当归听出了一二。湖心岛下面是一个古代遗迹,金鼎堂在此生产某种紧要的东西。参与者是少部分萧柝的心腹,轮换着在地下干活儿。金鼎堂的其他弟子只知道丹堂下有秘密,不了解具体情况。
“快两点钟了,开门吧。”
一名弟子说着,走到各扇大门前,全部开启。片刻工夫后,门外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他们三五人一伙,推着铜鼎,进到大厅内。这些鼎是长方形,有四条腿,比丹堂的鼎体积小很多,仅大半个人高。
推鼎的人全都穿着深赭色的粗布衣裤,式样统一。他们动作吃力,步履蹒跚,明显是普通人,不是修道者。
原来,大厅是物资交换站,那些大门通往不同的生产工作间。工人完成生产后,将半成品运到此地交给下一道工序,再领走自己所需的原材料。
大厅中纷乱嘈杂,工人忙着搬卸物资。他们大多数是金鼎堂从外面骗来的流浪汉、乞丐之流,进入地下后,再也不许出去。因为常年不见天日,身体非常虚弱,干不动力气活。
工人们跌跌绊绊,两名金鼎堂弟子在旁边吆喝催促,好不耐烦。突然有一个工人脱力,手中的瓷坛没抱住,砸在自己的脚上。坛子破碎,里面的**流出来,登时空气中弥漫起刺鼻的酸味
坛子里装的是强酸,迅速将工人的鞋袜腐蚀透,渗入到脚面上。
“啊——”
工人大声痛呼,慌忙拿袖子去擦。强酸的腐蚀性极强,短短一忽儿,脚背的肌肉深度溃烂,直达骨头。工人的袖子拂过,将整块皮肉带了下来,鲜血淋漓。
他吓得呆住,周围的其他工人也停下手,恐惧地望过来。
“笨蛋,废物,啥都干不了!你们看什么看,快去干活!”
金鼎堂弟子一边催促工人干活,一边叫了一个人清理地面,收拾残局。半个多小时后,工人们推着方铜鼎,满载着物资散去。
大厅中只留下那个受伤的工人,坐在地上捧着受伤的脚呻吟。
“仙长,有伤药么,我痛得受不了啦,行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