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宗的水手大惊,赶忙转舵,准备逃跑。这是专为瀛台岛运送货物的船,挂上旗号后横行海上,没人敢招惹,因此不曾配备火炮,毫无还手之力。
海战炮弹的命中率很低,尤其是第一波攻击,实心铁球落在船的四周,激起一根根水柱。
熊笃昌大怒,叫骂道:“哪来的蟊贼,竟敢挑衅本门!”
他是火爆性子,不待请示方应吾,便腾身飞起到空中,直奔对面的舰船。
天道宗弟子早就窝了一肚子火,大漩涡是天灾,无力抗衡,小小的商船也敢虎口中拔牙,欺人太甚。当即有二十多人紧随熊笃昌出发。
方应吾微觉不妥,却不便阻止。
一里多的路程顷刻间就到,熊笃昌带头朝左侧第二艘船俯冲,刚才使用千里眼的人在这里,可能是旗舰。
突然间,他们身形一滞,接着如中了箭的鸟儿直直坠落。二十多人跌入海中,再也没能起来。
这边众修道者看得分明,不由得惊诧万分。熊笃昌等人多半是送了命,可他是超一流高手,即便面对云舞阳和归云真人,也不会一个照面就失手。何况还有二十几名同伴,全部一下子打倒,根本不可能。
隆隆声响中,第二轮炮弹来袭。无巧不巧,一枚铁蛋击中方应吾乘坐的船,距水面一米高的船身被砸出窟窿,沉浮间波浪咕咚涌入。
几名水手慌不迭跑下底层,堵塞破损。
方应吾焦躁,喝令道:“关眠,召集两队警戒弟子,随我出战。”
护法祝秉新劝道:“敌情未明,掌教不可轻出。秉新愿意一行。”
顾颖也阻止:“情势已然很危急,万一掌教师兄再有闪失,将不堪收拾。”
方应吾冷静了一些,嘱咐说:“好,请祝护法和关院主带队前往,多加小心。”
祝秉新和关眠率领五十名弟子,飞往敌船。所有天道宗弟子加原道宗弟子,眼珠不错地紧盯着他们的身影。
当人抵达对面船只的上空时,相似的一幕重现。许多弟子莫名其妙地身体僵直,仿佛受到了致命打击,随即跌下大海。
不同的是,这回有少数几人幸存。他们在空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乱飞,没有任何目的和规律,动作仓皇狼狈。看样子,像躲避某种犀利的攻击,无还手之力。
很快,幸存者一个接一个被击落,只剩下最后一人。他发一声长啸,响彻海面,连天道宗的船上也震耳欲聋。伴随着啸声,一个绚丽夺目、绽放七彩光芒的球体射向敌人的旗舰。
观战的天道宗弟子皆屏住了呼吸,此乃祝秉新的绝技“虹之祭”,威力绝伦,极少有人能正面当其锋。
七彩球射至船上,瞬息消失。方应吾从千里眼中望见,甲板上一人举单臂朝光球指去,破解了“虹之祭”……
紧跟着,祝秉新身中未知的神秘攻击,自高空掉落。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超过两分钟,一位护法、一位院主和五十名警戒弟子全部牺牲。
天道宗有专门的机构负责保卫瀛台岛,称作“警戒院”。入选者皆为善于格斗的弟子,每二十五人组成一个小队,共八支小队,总管是关眠。这些人论道法造诣只能算二流,但专门练习过对战的实用技巧和彼此间配合,战斗力相当强。祝秉新属于超一流好手,比掌教方应吾稍逊一筹而已。
一伙人在短短时间内,几无还手被打倒,实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