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事情到这里该画上句号,双方都有了面子。可木一渺不算完,步步紧逼。
“如果何当归真是为拯救苍生,迫不得已违反公约,这么处置倒也合情理。但若相反,其实他出于私利呢?”
当归没想到木一渺会来上这么一句,怒火上冲:“我有什么私利?”
“你自己心里明白。你干涉政治之举,可不止登海府一桩吧。”
当归心头一跳,生出不妙的预感。
姬云飞不知情,尖酸地挖苦:“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一派掌门,讲起话来阴阳怪气,跟人妖似的。”
木一渺大怒,心想等会儿有你的好果子吃,先收拾了何当归再说。
“那我就直言,何当归,九月八日晚间,你在哪里?”
当归暗叫糟糕,同时又纳闷,木一渺的消息怎如此灵通。当晚王宫中没有修道者,不应该被认出身份。
事已至此,他只能硬头皮承认:“我在晋阳国王宫。”
旁听的修道者们精神一振,新的好戏要开幕了。归云、鸣玉和常自在则心生隐忧,何当归失踪两天,果然是遇上了麻烦。
木一渺接着问:“你去王宫做什么?”
“应晋阳国首辅安栋左之邀,给国王姬元亭治病。在下略通医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不分贵贱。”
当归隐瞒了治病的原因,促进楚江国和晋阳国和谈,严格来说也属于干涉政局。
“治病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木一渺再问。
当归沉默,一时讲不出口。
木一渺面带揶揄,洋洋得意:“不敢说是吗?”
当归咬牙,心一横道:“我为姬元亭针灸时,他突然中毒,死了。”
全场大哗。九月八日夜里,震天府政变,国王死去,在当前局势下,是一场影响深远的剧变。何当归竟然亲身处于其现场,瞧木一渺的架势,恐怕不止于此,还有更多的内情。
“你杀害姬元亭。”木一渺恶狠狠地说。
“不,不是我!”当归大叫,“他中了九幽神君的刹那芳华毒药,变成骷髅,然后烧得一干二净……”
说着,当归有所感悟,一丝隐约的真相渐渐冒出来,他扭头看楚楚。
楚楚也正迷惑地望着他,随即,小丫头似乎想明白了某件事,转为惊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