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父仅仅是飞船的操控系统,数据库有限,何况真理运算者的技术远超星际联盟。它判断不出女娲回答的真伪。作为人工智能,只分析已有的事实,不妄加揣度,因此夸父没再多言。
贺亚男对相关理论一窍不通,更看不出破绽。
“夸父,飞船什么武器都没有吗?”
“船上安装着几样自卫武器,均不甚适合目前的状况。不过,有一台声波发生器,原是用来探测行星环境的,如果调整到特定的频率,可杀死各种有机生命体。声波发生器的有效范围大约十里,绕方丈岛转一圈,基地中的人类将迅即死亡。从此地飞往方丈岛最短需十一秒,时间来得及。”
贺亚男大喜:“好,就这么办,立刻出发!”
刚说完,她心中一动,又询问道:“在方丈岛指挥的是谁,齐思退?”
“不,是姬云飞。祝你们成功,我去做我的事。”
女娲不等回应,旋即脱离飞船控制室,幻影消散。
贺亚男呆住,忘却言语。
夸父启动飞行程序。
星际联盟的飞船大都具有引力场装置,用于短暂的高速移动,其原理不同于常规发动机,是通过抵消重力来航行,大大缩短加速过程。引力场开启后,飞船数秒间跨越五千多里,抵达方丈岛上空。
“声波发生器的频率调整完毕,请船长确认发射指令。”夸父说道。
贺亚男惊醒,慌乱喊道:“等等,让我想想……”
说是“想想”,可贺亚男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委实做不出决断。
苗乌兴奋异常,直立起来用爪子使劲推搡贺亚男的腰,迫不及待叫嚷:“还等啥,快打呀,杀光变种人,喵呜——”
桃花源的人类提起方丈岛总咬牙切齿,苗乌听的多了,自然而然生出同仇敌忾之心,把那座岛当成最凶恶的敌人。其实它压根儿不理解整件事,只是跟着瞎起哄。
时间一秒秒流逝,贺亚男脸色发白,直冒虚汗,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扑扑跳动。
“我对情报做了初步运算,得出两条结论,供船长阁下参考,”夸父打破沉默,发布警告,“第一,女娲知晓方丈岛有两口导弹发射井,甚至熟悉其工作原理,为何事先未防备导弹的攻击?以真理之眼的能力,毁灭一座小岛或杀死岛上的人类轻而易举,无必要假借夸父号飞船,它真是因为忙着关闭暗能量发生器而腾不出手?第二,真理运算者历来是智慧种族的死对头,不可信任。”
“啊?”
贺亚男茫然抬起头,没听清夸父说了些什么。她抱着一丝侥幸问:“声波发生器能否使岛上的人昏迷或受伤,不危及性命?”
“不能。”夸父干脆利落地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