绎心道姑听见师父这般喊自己,脸上也是一红,连忙走到师父面前,一五一十说了一切经历,又是小声道:“弟子在诛仙阵中,与那九幽道教宗手下的高人对上,一时不敌,被打晕过去。幸得冯师兄出手相救,保全弟子性命,又是元武师兄护持弟子出来的……”
这般话语,乃是绎心道姑恢复正常之后,冯元清说于她听的托辞,这下子听在她师父的耳中,却是叫这圆脸修士一时皱起了眉头,脸上变颜变色,神情亦是十分古怪。绎心道姑的情况,他作为师父,自是只晓得十分清楚,也是隐约从绎心道姑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气质变化的感觉,一时间只觉得大事不好,又是感念冯元清等人代为隐瞒,一时感激地朝着几人看去。
冯元清等人自是微微点头,已经看出了些许端倪,自是不会在此处提起。只是绎心道姑的师父有礼,元香道姑的师傅却是一时提高了嗓门,又是一把抽出宝剑来,狠狠盯着灵均老道说道:“灵均!你何时得了我罗浮山的法门,竟能破除我徒儿的护身咒法?”
灵均老道见此情况,也是无奈一笑,却是绎心道姑的这位师傅,在整个道门高层都是出了名的难缠,就连陈老道见了她,也是不得不忍让三分。自己因为当心元香道姑的情况,出手破去她的护身咒法,却是没想到捅了娄子,招惹麻烦上身。
灵均老道被人这般责问,他身后的嘉月和大师兄也一时露出了不忿神色,暗道果然是师徒一家亲,却是这位道姑此刻的表现,与当日的元香道姑颇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一出面就要得罪人的,却不知她的心地是否如元香一般善良。不过纵是她心地善良,嘉月和大师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师父受人这般责难,一时就要开口,却又听得旁边有人咳嗽了两声,一时转头看去。
只见一名老朽高大的老道士朝前走了两步,将陈守一和陈守元护在了自己身后,随即满脸不屑,朝着元香的师傅道:“如霜师妹此言差矣!什么叫作你罗浮山的法门?桃源护身大咒,乃是我桃源山洞天的无上妙法,你自己也不见得会,哪里能出这般狂言?我与灵均向来交好,这破除咒术的法门,是我教他的,如何?”
元香道姑的师父,这位被称作如霜的道姑一时煞白了脸,冷声道:“乾元子,我修行多年,历经两朝,却也从未见过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这桃源护身大咒,乃是我罗浮山传承数百年的东西,你说是你们的门路,却请你施展出来,给我看看?”
乾元子闻言一滞,却是这法门他的确掌握,只是一旦施展起来,就要禁闭自身,以他现在的修为,一旦以此咒法护身,只怕要惊动陈老道一级的祖师才能破除,却是自找麻烦,一时之间,乾元子也是吹胡子瞪眼睛,朝着如霜道姑看去,眼看着就要口出恶言,为当年被盗走的桃源山法门讨一个公道。
就在此时,场中一阵阴风呼啸而起,就见元武道士身后背着的黑色大旙一时飞起,凌空展开,落到了一名浑身裹在黑白相间的道袍中,整个人身子清虚空灵得宛若不存在的年轻道士手里,就听他一时说道:“两位道友,你们要争执什么,还请回去之后,私下比斗的好。我等今日前来,乃是为了接回几名弟子,却是身后还有数十名道友在等候信号,破碎虚空。你们的时间无所谓,我们的时间却是宝贵的,容不得这般浪费!”
此言一出,如霜道姑和乾元子都是狠狠朝着这年轻道士看去,一时又见他手里的黑色大旙无风而动,上面绣有的泰山府君真形几乎就要破旛而出,一时见两人心中也是一震,暗道这泰山的老鬼竟是连镇教之宝都给了弟子,似乎威力还有提高,却是一时难以与他争执,只得各自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再不说话。
就见最后一位气质与灵均老道差不多,一般矮小苍老的老道士满脸堆笑,走上前来道:“灵均道长,小徒多得你的照顾,才能平安归来,老道这边却是先谢过了。”
灵均老道这下才从剑拔弩张的气势中稍稍解脱出来,连忙说道:“赵道友客气了。多年不见,道友还是一如往昔,只是修为愈发精进了。”
赵老道微微笑着,招手叫冯元清过来,又是说道:“莫说我,你也不差。今日原该与你畅谈,却是这虚空通道,乃是数十位道友辛苦维持,我等不好耽搁。他日相见,老道还要向你多多讨教哩!”
说着话,就见这赵老道谁也不理,直接拉着冯元清一步踏入身后的漆黑同道之中,却是叫在场众人都是一愣,一时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