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薛郎都是待在张雨嫣不远处的地方,为的是好为突发的情况做准备,眼下过来了,觉得有些不对劲。
薛郎进门来,看了看叶少云,又看到两张新面孔,这不是他在张家遇到过的小姐和公子。
薛郎行了礼,他看了一眼小尘,觉得眼熟,但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又想起在积善堂给人看病时,或许是他曾经的病人。
“夫人客气了,薛某今日原本是在等汤药送过来,可左等右等,就是见不到有人送药过来,我想雨嫣小姐的事情耽误不得,就到厨房看看情况,没想到遇到月儿姑娘和我说我开的药有问题,还有人要验药,我想过来看看我的药有何问题。”
薛郎给皇帝看过诊,自己也从医十多年了,若是真的出了问题,也要看看是和原因。
小尘看见后面的男人,心里有一些激动,她看着薛郎的神态步伐,和当年在积善堂遇到的薛郎,并无二样。
小尘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见到薛郎。当年,师傅萧辰带着自己到积善堂进行更深的学习医术的时候,薛郎还是一个青涩腼腆的人,虽说很腼腆,不爱与人说话,但医术是极为精进的,就连萧辰都说,薛郎是一个学医的好苗子。
在积善堂时,薛郎曾经分过几块饼饵给她,两个人也因此结下了缘分,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尘以为薛郎离开了积善堂,没想到现在成了神医,士别三日,当真刮目相看。
小尘没敢认薛郎,或许那几块饼饵的情谊,薛郎已经忘记了。
叶少云看了一眼月儿准备的东西,她走到小尘的面前,拉起小尘的手,动容的说:“小尘,这是我们的薛神医,所有的药都是他开的,你看出了什么,和薛神医说。”
薛郎原本只是觉得眼前的少女有些眼熟,没想到是多年前的熟人。他惊喜的看着小尘,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岁月真的改变了许多,五年前那个小姑娘,如今长得这样别致,让薛郎都认不出来。
“小尘,若是我的方子出了什么问题,你只管说就是。”
薛郎是相信小尘的医术的,当年自己也自愧不如小尘的技术,要是小尘说真的有问题,那说不定真的有问题。
小尘走到月儿的面前,用水打湿了毛巾,几块毛巾都很雪白,这正是小尘想要的结果,接下来就是把药罐里的汤药倒在毛巾上。
小尘小心翼翼的把毛巾平铺在桌上,两只手抱起那个药罐,香甜味还没有散去,若是晚一会,就查不出来了。
药罐里的汤药接触到毛巾上面,立刻把毛巾染成很明显的黑色,这黑色比正常的汤药的颜色还要深许多。
小尘放下药罐,又打湿了另一条毛巾,把月儿带来的一碗汤药倒在新的毛巾上,虽有显色,却没有旁边的这块这么黑。
薛郎看着小尘的动作,他的鼻子灵敏的闻到了空气中奇怪的香甜味这不是他的药里该有的味道。
薛郎有些疑惑,他快步走到两块毛巾前,确认是不是自己的方子煎出来的药。
他从前也给一个商人治过这个病状,那些商人都是从土垣国购买了奇香石回来,不小心闻的太多,就昏迷不醒。
薛郎从前给他们开的药里,并没有这些香甜的味道,只有药材的清香,他严肃的看着那块变黑的毛巾,香甜的味道窜入他的鼻子里面。
他转头看向小尘,从小尘的眼神,他已然明白了,这是有人借着他给张雨嫣煎药时下毒。
叶少云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她此刻很希望小尘是对的,这样一来,那个真正害张雨嫣的人还在逍遥,而张若林是被冤枉的。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小尘要帮自己的女儿,可只要是能帮到张若林的,叶少云绝不会让人阻挠小尘。
薛郎朝叶少云行了礼,他未曾想会有人在药里下毒,若是张雨嫣吃了这些药,他可以预见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未来。
“夫人,这药是我开的,只是药里明显加了东西,有人动了手脚,还希望夫人能够明察,还我一个清白,也为了张雨嫣小姐的安危。”
薛郎的话是有道理的,也给了叶少云查案的能力,既然是她发现的,那这件事自然是由她来管。
“来人,把她给我拿下,这药里被下了东西,作为婢女的你不好好看管,还好发现的早。如今发现有人还在下毒,说明林儿并不是真正的凶手,背后定另有其人,我一会过去禀告老爷,你们就在此等我的消息吧。”
“是。”
“是”
“是”
三人齐声道,月儿扶着叶少云出了房门,张子安看着远去的姑母,松了一口气,端起身边还没有喝完的茶水,一饮而尽。
“刚刚吓死我了。”
张子安拍着胸脯道,那场景不少见,可眼下药里有毒的事情也让张子安有些后怕。
“敢问姑娘,师傅是何人。”
薛郎站在小尘的面前,他不敢确认,又希望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