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笙摇头道:“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你,尽管我们才认识几天,我心里却是把你当作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来对待的。说正经的,你想刺杀皇上,他身在九重宫阙,身边高手如云,你怎能接近他呢?所以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吧!”
“这件事姑且不论。我正好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李钲道:“令尊曾在大内伴驾,进出大内的途径你自然也是知道的了。虽然五毒教和皇帝现在不共戴天,但大内宫廷的位置总不会随意改变,进宫的路线想必你也还是十分熟悉的。”
“不错,我对皇宫禁城还算熟悉,小时候父亲经常带我进宫觐见高皇帝,那时我虽然年纪小,但皇宫里大致模样我都还记得很清楚。但我还是认为你此刻不宜进宫。”
李钲淡淡地道:“你不信我能从皇宫全身而退吗?”
姬玉笙道:“不是不信,我是真的很担心你,不希望你以身犯险。”
李钲望着长安城的灯火,道:“多谢你的好意,你不愿告诉我皇宫的路径也没关系,我自己会去找。从此以后,请你离我远点儿,万一害你无端受累,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姬玉笙身子一震,低声道:“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好吧,你想去皇宫,那就去吧,我又不是你什么人,自然没权利阻拦你,何况说破嘴皮子你也不会听我的。你好自为之吧。”
低头回身,转身就走。李钲呆呆地望着夜色中她那纤秀的背影越走越远,终于没在黑暗中,再也看不见。他回过头来,蓦觉脸上一阵冰凉,不知不觉间两行眼泪已是脱眶而出。
他现在不愿想那么多了,能刺杀皇帝,固然可以了了自己为父母报仇的心愿,纵使死在皇宫,也没有什么牵挂。
在这世上,他孑然一身,无亲无故,死了就死了,他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师父多年的养育之恩罢了。
师父把他养大,教他上乘武功和剑法,难道不是让他给父母报仇的么?
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忽听黑暗中有个熟悉的声音叫道:“站住!”
李钲回头一看,但见来人竟是满面风尘之色的邵自庸。李钲擦了脸上的眼泪,咦了一声,道:“怎么是你?”
邵自庸气喘吁吁地说:“我是日夜兼程从天山赶来的,只怕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我问你,你现在跑到长安城外,到底想干什么?”
李钲道:“我不是告诉了你吗?我想进宫为我父母报仇。”
“听我一句话,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天山去吧,咱们从长计议。”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邵自庸道:“你师父和你爹都对我恩重如山,你师父把你托付给我,我自然决不希望你飞蛾扑火,这还用说么?”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