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公子告诉我,四公子很喜欢我,打算从四明前线回来就向唐公提出娶我为妻。可怜我少年懵懂,什么也不知道,只知四公子喜欢和我在一起,却并不知道少男少女之间的所谓的‘爱’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后来明白过来也已经迟了,四公子永远也无法听见我想对他说的话儿了。”
“再过三四年,唐公李渊打下了大半江山,大公子率兵攻进了长安,和唐公一起建立了大唐王朝。”
“那会儿我也到了二十岁的年纪,在平常百姓家这个年龄早就该生儿育女、侍奉姑翁了,可我还是一个孑然一身的宫女,随太原行宫的姐妹们一起迁到了京师长安。”
“大公子被皇帝册封为东宫太子、陇西郡王,老皇上身体不太好,一个问题摆在了他和大臣们面前,那就是国家的立储问题。”
“老皇上最有本事的三个儿子已开始私下在争,但太子建成是长子,自从四公子玄霸去世后,他的太子名分就已定;二公子战功赫赫,英才盖世,善于体纳下情,治理政事也很有一套,朝野百姓对他评价极高,希望废太子立二公子的传言也甚嚣尘上。满朝文武大多数人都希望皇上改立二公子,只有你三叔元吉以‘立长不立幼’的古训为由坚决反对。兄弟三人之间的嫌隙,就这么越来越深了!”
李钲听得心惊肉跳,问道:“老皇帝知道大臣们的意思吗?”
云荷惨笑道:“老皇上是个大智若愚的人,朝中大臣的议论,他怎能不知道?可他偏偏装成耳旁风,私下进宫劝告老皇上改立东宫的大臣何止百数?说大公子坏话的也不知多少,老皇上却好像没事人一样充耳不闻,从来不表示他是否会尊重大臣们的意见。”
李钲打了一个寒噤,低声说道:“也许就是他这种态度,终于把他三个儿子的争储推向了白热化。”
云荷点点头道:“正是老皇上的纵容,三个兄弟彼此之间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为了皇帝的位置争得头破血流,最终兵戈相向。到了武德九年,那时我已二十六岁了,有一天太子从外面回来,怒气冲冲大发雷霆,把宫里的东西摔碎了很多,还大声骂人。”
“我们从没见过温文儒雅的太子这样发怒,一个个都吓得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原来老皇上病重、太子监国,亟需确定下来的几项重要朝策满朝大臣竟然没一个人赞同。太子明知百官和他作对,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宫中喝闷酒。”
“就在那天晚上,我扶太子回寝宫休息,太子在毫无预兆之下忽然迫我强行**,用蛮力夺去了我的处子之身。第二天天还没亮,又派身边的贴身侍卫把我送出了皇宫,带着我的金银细软住到了长安城外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李钲泪如雨下,一头跪下,抱着云荷哭道:“可怜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