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郭兄。他们无非是想借着我是故太子建成遗孤的身份,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找一个入侵大唐的理由罢了。”
郭锦炎吃了一惊,道:“我还不知李兄是王朝贝子,以前听叔父说过明月神尼有一位弟子,身份来历极为神秘,神尼对外从来不说,原来是这么回事。”
肃平阳道:“突厥可汗如此关注我们少主,冠冕堂皇地说助少主夺回天子宝座、重光太子陇西一支的江山,没有这个借口的话,突厥师出无名,也更怕其他诸侯国趁机袭他后方,令他首尾难顾。”
郭锦炎点头道:“有了这个借口,休兵多年的突厥就有理由先发制人,打进关内,以‘清君侧’之名迫皇帝下台了。假如这阴谋得逞,日后李兄登基,那就等于做的是突厥的‘儿皇帝’了!”
李钲勃然作色,道:“我宁死也不会中他的阴谋。”
“皇帝为登上宝座杀了令尊,李兄难道一点也不恨皇帝么?”
李钲道:“我恨不恨皇帝是一回事,我和皇帝的恩怨是私怨,而引狼入室**大唐的百姓,这是公义,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假如我真的这么做了,岂不成了禽兽不如的叛国贼?”
郭锦炎抚掌笑道:“好!在下就爱听李兄这句话!”
李钲知他存心试探,正色道:“如果郭兄认为我李钲连礼义廉耻也不知道了,那就未免太小看在下了!”
郭锦炎连忙道歉,道:“在下故意出言试探,绝无冒犯的意思。请李兄不要见怪!”
李钲笑道:“怎会怪郭兄?其实这次从京师回来,我已把上代的恩怨都了了,以后皇帝是皇帝,我是我,我不会因为功名利禄而忘记师父多年的养育之恩,更不会做杀害明君的不义之举。朝廷的人不来惹我,我也不愿踏入到那个污秽的权利坑里去了。”
郭锦炎道:“李兄高风亮节实在令人钦佩。”
李钲道:“天色已晚,咱们先休息吧。过了明日天气尚好,我们就启程去突厥。”
郭锦炎道:“恭敬不如从命!”
第二天起来,果然天气大好。郭锦炎性子急,饭也没吃,就来和李钲商议启程。李钲本想多留一天,带姬玉笙游览天山景物,见他催得急,无可奈何地笑道:“郭兄真是太心急了。不如我们还是趁早起身吧!”
姬玉笙道:“我听你的安排。”
三人召集了肃平阳等人,道:“眼见天气大好,趁着没有风雪,我们尽早上路。若是再下一场好像前几天那样的大雪,阿尔泰山山口一旦封冻,只怕三个月也走不到突厥牙帐城。”
肃平阳道:“那就上路好啦!”
叫周大柱去将大车的马匹拆开,分了一匹给郭锦炎坐,另外一匹给红玉,一行人收拾利索,从小镜湖东边下山启程。
从南天山到阿尔泰山一个名叫“黑风口”的险塞,一天的路程就够了。
一路上负责押后的孟衮和肃平阳发现有人鬼鬼祟祟跟在身后,来跟李钲一说,李钲道:“不怕。横竖咱们是‘接’了请柬要去突厥牙帐城的,怕他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