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平阳淡淡微笑,道:“诚如郡王生前所言,他不做王孙公子,就做一个布衣白丁,凭手中这口宝剑,也足以驰骋湖海,扬名立威。鬼谷一派,郡王可能是最后一代正宗传人了,比如你的二叔三叔,剑法都是郡王亲自传授并加以点拨的。”
这番话出自肃平阳的心中,说来甚见激动,李钲点了点头,才知父亲建成原来竟是天下最为神秘的门派“鬼谷门”的门徒。
心中大为惊诧之外,说道:“原来如此。师父说父亲文武双全,对他的剑法也颇为赞许,我一直以为是师父因欠了父亲的人情而给父亲戴的高帽子,想不到他真的那么有本事,那么年轻就收了你们这帮属下做徒弟。”
肃平阳道:“我年轻时也曾少年鲁莽而胡作非为,做过许多不好的事。后来遭遇郡王,甚见任用,才渐渐走回正道。当年我穷困潦倒之时被六扇门鹰犬日日追捕,在江湖上几乎无处容身,不是郡王收留我,也就没有老道的今日了。”
几人边走边聊,过了大河下游,孟衮回马来说道:“日过中天,咱们歇息吧!前面不远,就是突厥可汗的牙帐城了!”
李钲道:“也好。听说鲁兄是猎人出身吧?”
鲁挚笑道:“鲁某是个粗人,不懂阿谀奉承,只有一手猎物的本事还能拿得出手。少主若能等得,属下去去就来。”
飞身下马,手拿钢弩腰刀进了山林中,不到片刻,便打了两头野鹿和六七只野兔,还有一只小狐狸,腿上中了一钢弩,被鲁挚提在手里,桀桀哀鸣。
姬玉笙心肠软,把小狐狸要了过来,给它包扎了伤口,抱在怀里当作小玩物一般喜爱。
野鹿肉烤熟,又喂了它些肉末吃。那小狐狸天性似乎近人,吃饱喝足,窝成一团小小的毛球,在姬玉笙臂弯里睡着了。
众人看了,都笑道:“想不到名震天下的五毒教主辣手无双,对一只小狐狸也温柔得紧呢。”
姬玉笙微笑道:“五毒教主也是凡人呀。”
李钲笑道:“好啦,别说那么多话了,吃饱了就准备上路了。”
从哈拉和林的胡杨林到突厥牙帐,不过三十几里沙路,沙路尽头,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牙帐王城前鄂尔浑河蜿蜒东下,王城背后就是大名鼎鼎的燕然山,离中土雁门关回还三千六百里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