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一声冷笑道:“上来便上来,谁怕你不成?”
足尖轻轻一点,宛若一片羽毛飞上台去,单从那书生的轻功来看,已胜过那武士不止一筹。
只听那书生继续冷笑道:“我看你好大个子,未必中看便中用,不过白白浪费粮食而已。你要比什么?比拳脚还是比兵器?你手按刀柄,想是心中动了杀机,想拔出刀来咔嚓一声砍了我的脑袋?来来来,你只管来砍我,你有本事砍死了我,只怪我没本事,和你无干!”
那武士摘下腰刀放在一旁,嘿嘿一声道:“我若拿刀对你空手,胜了你未必心服口服,好,我就站在这里,让你先打我三拳,三拳打我不倒,我再打你三拳,我们俩中间打倒一个为止,如何?”
那书生冷笑道:“我如此胜了你,叫江湖上的人知道,说我铁手书生胜你一个后辈胜之不武,毫无光彩。不如你拿起你那把破刀来对我一对肉掌,老子让你十招,十招之内,你砍死了我就算你胜!”
那武士终究忍耐不住,骂道:“酸丁,你这是找死!”
脚尖一勾,把腰刀勾回手中,大喝声中,闪电般连劈四刀。这四刀招数奇快,那书生看似手忙脚乱,哇哇怪叫,其实放在李钲等人眼下,却是极为高明的闪避之术。
那武士不识货,看不出其中奥妙。正当他第十招砍出,忽然铮地一声,弯刀激飞上天,那武士跟着身子离地,后颈肥肉已被那书生一把抓住。
一个硕大的身躯竟然被那干瘦的书生离地抓起。这一下兔起鹘落,只听那书生大喝一声,将那武士从台上掷了下来,扑通一声,尘土飞扬,登时跌个半熟。
这两招势道凌厉,出手快极,大多数人还未看得明白,那武士已摔下台来。
只听那书生冷笑一声,道:“井中之蛙,自作聪明,可笑!可笑!叫你小看我草莽无人!”
飞身跳下台来,并不继续争霸,只是在人群中冷笑。那武士摔得七窍流血,怒气填膺,却知那书生功夫厉害,只怕远在他之上,心中恨恨地想:“教你别落在我手中,否则有你好看!”一瘸一拐,由几名武士扶出人群去了。
肃平阳对李钲道:“这人名叫徐飚,有个绰号叫铁手书生,长于三十六路鹰爪擒拿手,是鄂北大侠于金书的得意门生,在江湖中行侠仗义有了多年的名气,原来也接了突厥可汗的请柬来到此地。”
李钲道:“我已说过,接到请柬的中原武林中人个个都为了荣华富贵而来。只是现在真假难辨,是非难分,尚要仔细看来才知。”
郭锦炎笑道:“李兄所言极是。是非往往无法囿于一面,非是天长日久,难见人心呢。”
旁边一大汉和他朋友说道:“点到为止固然最好,刀剑不生眼睛,真有死伤,那可就不好了,毕竟大家人在江湖,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那朋友道:“倘若怕死怕伤,不如躲在家里抱娘们吃花酒,何必巴巴地跑到风沙苦寒之地来?老子武功没练得好,有辱师门,老子认了。但老子生平却最看不得假惺惺之辈,明明觊觎突厥可汗的荣华富贵,却偏偏装得人模狗样一本正经,其实是一副奴才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