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敦彝接着道:“好,既然你们不说话,那就不必再说话,本座说得对,那就请你们点头,不对的就摇头。”
手一挥,随后带来的十几名弟子一拥而上,各抽兵刃,顶在于、胡、王三人背心。这十八名弟子乃是盟中精挑细选出来辅佐八大长老执法的执法弟子,个个手脚麻利,铁面无情。
此时只要袁敦彝一声令下,三人立刻便成一团肉泥。其他众人见了这阵势,登时脸色都白了。
只听那王长老忽然抬头,大声道:“谷副盟主精通小阴阳手,属下斗胆请问盟主,是不是?”
袁敦彝干咳一声道:“本座还没问你话,你倒反问起我来了。也罢。既然你想知道,本座可以告诉你。你说的没错,小阴阳手是本座独门武功,天下盟总舵八百弟子,外地合众四千之多,只有谷定虚谷副盟主学过我这门独门武功。”
王长老抗声道:“这小阴阳手的绝技,是老盟主亲自传授,并无旁人学过,属下有没有说错?”
袁敦彝又冷笑点头。王长老又问:“请问这小阴阳手是盟主亲自传授,本盟甘州分舵靠得总舵最近,甘州分舵周舵主死在小阴阳手掌力之下,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副盟主总不会抵赖?”
谷定虚道:“我扪心自问并未杀害周舵主,无愧于心,何必抵赖?”
王长老道:“那副盟主如何解释小阴阳手的独门掌力出现在周舵主的尸身之上?”
他率众逼宫,已是犯了天下盟中大忌,如今唯有抓住这一点,才能令罪责稍轻。
袁敦彝问道:“你问完了?”
王长老被他凌厉的眼光一扫,情不自禁退了两步,嗫嚅道:“属下……属下,问完了。”
袁敦彝站起身来,道:“我执掌本盟三十余年,从来事不避人,光明磊落。但这次的偷袭,是我和谷副盟主定下的计策,只是没想到我们的计策还未施行,对方已然骤起发难,本座也没想到天星顶和宇文嚣的党羽竟买通了甘州指挥使衙门的官兵,和他们一道进攻我天下盟的总舵。这件事谋划周密,只是时机掌握有误,以致敌人反扑,我方损失惨重,这件事不唯谷副盟主有错,本座也同样有错。”
赵长老道:“天下盟是盟主一手一脚打拼得来,盟中弟子能有今日的好日子,都是盟主付出血汗辛劳,盟主切勿自责。如副盟主所言,咱们绿林中人,哪一个不是刀尖上添血,提着脑袋过生活?那几十号兄弟不幸战死,原非盟主和副盟主的错,要怪,只能怪我们的敌人太过狠毒奸险,各位兄弟,你们说是不是?”他此言一出,议事堂中一百人倒有九十人是同意应和的。
袁敦彝双手向下一按,道:“是非对错,自有公论。我和副盟主定计早,施行晚,是造成盟中兄弟死伤的一大缘故,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无法推诿,依我们的规矩,应该鞭我一百,罚我苦行,眼下家事未完,鞭打之罚,容后再行。”
“再说第二件事。本盟有一条密道,是从后山一条极为险峻的羊肠小道攀岩而上,可达后山要地。”
“王长老怀疑本盟有人泄漏机密,令得官兵两面夹攻,突破天险,逼得本座被迫出逃,这件事也差了。事发时本座和副盟主在一起,副盟主带着十八位执法弟子奋力抵挡,本座才有时间收拾一件对于本盟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趁乱出走。”
“若是副盟主引狼入室,他万万不敢陪在我身边。本座年纪虽然老迈,敌人是否由里应外合的奸细带来还是能分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