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老道:“属下等下手没轻没重,只怕伤了盟主。”
袁敦彝道:“不妨,你们只管来攻我便是。”
四人下场,关长老手使铁杖,方长老手持一支儿臂粗细的判官笔。
赵长老用的则是一对鸳鸯钺,三人同时抱拳道:“盟主,有僭!”同时飞身扑上。袁敦彝哼了一声,左掌向赵长老脸上拍去。
赵长老鸳鸯钺一错,刃口闪闪发光,向外推开挡格。袁敦彝变招快极,左掌下压,右手食中两指已捏向赵长老鸳鸯钺的刃口,赵长老手臂一缩,袁敦彝左掌向外一展,抓向关长老的铁杖。
赵长老只觉一股猛力袭来,鸳鸯钺急忙回夺,飞身避开。关长老武功殊非泛泛,猛见盟主右手抓到,一惊之下,挺杖硬击。
袁敦彝这招是个虚招,手指一触即收,右掌如风,向左横扫,当的一声,击在方长老判官笔上。
方长老虎口几乎震裂,把持不住,判官笔被袁敦彝伸手夺去。袁敦彝夺笔在手,铁笔一收,横笔反挑,同时架开关、赵两位长老的杖、钺,收笔之际,右肘一抬,身随步转,撞向方长老面门。
片刻之间,连袭三人。众人见他发掌迅如飘风,各自骇然。但闻当的一声,火光四溅,赵长老一对鸳鸯钺刃口炸开,脱手飞上半天。
袁敦彝劲力不收,铁笔一振,左臂后缩,向前挥出,撞向关长老的铁杖,铮的一声,杖笔相击,嗡嗡作响,关长老疾步后退,退出六步之外,铁杖方始断成两截。
他显了这手功夫,议事厅中众人固然个个惊服,李钲和姬玉笙更是骇异,心道:“外公年老古稀,内力依然如此了得!”
三大长老用兵器在袁敦彝手下也不过走了四招上下,各自佩服得五体投地,扔了手中兵器,拱手道:“盟主老当益壮,属下等十分敬仰。”
袁敦彝把铁笔还给方长老,道:“我刚才所用招数,就是小阴阳手掌力化来,不是老夫夸口,当今世上能接得住老夫并力一击的,屈指算来不过有限几人而已。副盟主得我真传,要杀周舵主可谓易如反掌,绝不至于将周舵主打得遍体鳞伤之后再下杀手。这就是其中一个疑点。”
原来周舵主是武将出身,本身武功并不见多高明,以谷定虚得了袁敦彝的小阴阳手真传,要杀他只需三五招。
而据王长老等人所言,周舵主死时全身伤痕不下二三十处,倘若谷定虚是凶手,决不会将他弄得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
由此可见,谷定虚当非杀害周舵主的元凶。关长老三人知道袁敦彝的深意,都道:“不错,请老盟主示下。”
袁敦彝道:“既然王、胡、于三位长老提不出确凿的证据证明副盟主和杀害本盟元老及勾结外敌阴谋颠覆本盟,关长老以为此事该当如何处理?”
关长老道:“不管如何,是三位长老虑事不周,请你们先向副盟主赔罪。如何处置,容后再议吧。”
胡长老顺手从里靴子中抽出一把短刀,刀光一闪,一刀插进大腿,刃尖透出,登时血流如注,冷冷一笑,道:“老夫料事偏颇,愧对本盟兄弟的信任和盟主的重托,唯有按照盟规,三刀六洞,图个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