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色煞白,嘴唇不住地哆嗦,半晌才道:“我们,我们不知他的名字,只知道他从京里来,主人叫我们到阳关和他会合,到半路上来等你们。谁知我们才和他碰上面,那人就说他行迹被人发现,只能先回兰州,让我们俩随后跟来,到了西昆仑山中再伺机通知主人,将,将你们俩抓起来!”
李钲又问道:“你们的主人是不是复姓独孤,是个青年还是个少女?”
那人道:“不是青年,也不是少女,是个中年女子!”
李钲伸手在他背心拍了一掌,插在他背心的透骨钉飞了出来,冷冷道:“我说话算话,放你一条生路,但愿你们的同伴不要半路前来送死,否则我再见到你们的人绝不会手下留情!”
那人小鸡啄米一般道:“不敢,不敢!”
姬玉笙道:“你们主人住在什么地方?”
那人道:“就在前面不远,不到六十里就会看到了!”
姬玉笙喝道:“还不滚!”
那人听了,如奉纶音,急忙抱头鼠窜,一会儿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这时天渐黄昏,暮霭苍茫,阴沉沉的沙漠显得异样肃杀。李钲拉了姬玉笙的手上了骆驼,继续西行,走到一处快要风化的岩石后面,挖了沙坑,起了篝火,吃了干粮,先好好睡一觉。
姬玉笙认识他已有一年多,知道他做事向来胸有成竹,绝不会临阵磨枪,跟着他也心神安定,当下一道休息。
好在这半个月走来,沙漠中平静如水,风沙不生,沿途山麓,都有水取,两人在路上,倒也不甚麻烦。
当第二日再启程时,沙漠上稍有小小波澜,并无大碍。李钲这才把在阳关那晚的遭遇说了一遍,道:“那人的轻功本领在我之上,有如此卓绝的轻功,着实罕见。可惜惭愧得很,我尽力追赶,还是给他给逃脱了。”
姬玉笙笑道:“我料他轻功虽然厉害,但武功断不如你,否则不会一照面就跑。既然迟早都要见面,我们何必管他来自何方、意欲何为呢?”
李钲笑道:“话虽如此,剩下的这六十里地还有没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谁也没法保证。”
姬玉笙道:“我正嫌这一路上没事干呢,来了正好。”两人相视大笑。
“好?未必是好吧!你这小姑娘口气还不小!”
两人笑声未落,果然还就真的有个人来了,他来得无声无息,李钲如是武功,竟也未曾听到他来时的风声和脚步声,而清晨的沙漠好像晚上一样万籁俱寂,只是偶然有一两只不知名的小鸟飞过。
那人来得实在太快,李钲一怔时,那人已倒负双手,缓缓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