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口鼻塞满沙粒,摔得头昏眼花,好在风柱已经裹挟沙丘远去,两人爬起身来,只觉耳鼓还在嗡嗡回响,面面相觑,灰头土脸,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姬玉笙忙着清理头发里的沙粒和衣裳的灰尘,叫道:“哎呀,脏死了!”
李钲把她的发辫解开,笑道:“我们都还活着,你就大叫幸运吧!若是跑不过风柱,我们就得上天上去见玉皇大帝咯!”
姬玉笙见了他满脸狼狈,不禁哈哈大笑,又不禁咋舌道:“这样的情景我可是从来没见过,想不到沙漠这样可怕!”
李钲笑道:“一方水土一方景,遇见这样的情形千万不能顶风跑,否则非给沙子活埋不可,你的家乡山明水秀,连沙子也看不见吧。”
姬玉笙点头道:“是呀,我们家乡,身上的衣裳穿好久也是干干净净的,哪会这样呀。”
两人坐在地上喘息,把身上的尘土都扫干净,姬玉笙解开束发金环,把长发披散,轻轻拍打,将藏进头发里的沙粒都抖了出来。
两人游目四顾,四周悄无一人,两匹马也被风柱卷得不知去向,多半是死了。马损失了还不打紧,只是可惜马上的食物干净水和随身的行李也都一同没了。
头顶阳光直射,脚下沙地如火,两人躲在大沙丘底下避阳,正在焦渴,姬玉笙忽然道:“哥哥,你听,是不是有人在说话?”
李钲十分佩服她的耳朵向来比自己尖,见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连忙凝神细听,片刻嘘了一声,说道:“不是好像,是有人隔壁的沙丘边上说话。”
他们落在一个沙丘的边上,背对着太阳,狂风过去,只是偶尔还有风声刮过,沙漠里寂静无声,两人都练过听风辨器之术,仔细一听,沙丘那边的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响,听得越来越清楚。
只听有个人道:“老大,那小子仗着神功在手,没将咱们兄弟看在眼下。咱们好好地给他去找四种最毒的药物,只怕到时候一点‘鱼腥味’都尝不到呢!”
沙丘这边的姬玉笙咬着李钲的耳朵低声道:“咦,哥哥,你听,他们说的是谁?”
李钲摇了摇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接着听下去,看那几个人到底说的是什么。
另一个人道:“那小子霸道不了多久的。‘寒月城’和‘天星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咱们的法王不是看在那小子手里有一份‘戒日神功’的经文,未必非要理他。”
“咱们先忍忍气吧,等法王从长安回来,我们再向法王禀报此间的一切事务。法王背后可是晋王、大唐帝国未来的‘天可汗’,他临走的时候曾对我说过,那小子看着意思是有求于法王,求法王在晋王面前多替他说说好话,所以法王也就容得他一家重开‘寒月城’,暂时给他们一个栖身的地方。”
“再怎么说,法王好歹也是咱们的掌门,他总得向着我们点儿,难道向着那小王八蛋吗?不过那小王八蛋的妹妹倒是个很难对付的人。”
先前那人道:“听说他妹妹的武功比他可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