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孟衮叫来,道:“我欲与武林同道合力往中原追踪铲除妖魔,你替我选二十位得力弟子,着力训练,叫他们先去关内打听李青尧的下落,我后来入关,再到龙门或峨嵋与我会合。”
孟衮笑道:“这事我与肃老同办。要知七海十三岛前来入门的人肃老最是清楚他们的能力和为人的了。”
李钲点头道:“那就如此。家里邵老坐镇,加紧训练弟子,传授武功。”
第二日龙门六道及楚天扬辞别下山,众人别意殷殷,再三道别,就在小镜湖边分手,郭锦炎夫妇也与龙门诸人同行,一同下山。
李钲送了众人回来,忽然想起慕容天工,便来寻他。
慕容天工和明云生二人结伴围猎刚刚回来,见了李钲,正好请坐,同吃新鲜兽肉。李钲一面吃一面问道:“慕容兄此来除了奉公主之命来看在下,还有什么事吗?”
慕容天工笑道:“没有别的事,替公主殿下来看望陇西公子,是在下久有此心,所以向公主殿下告假,公主殿下听说我是来天山看望陇西公子,不但准了我的假,还给了我一笔路费呢。郭瘦熊郭总捕头已然卸职,回到太原老家修养,我顺道也去看了看他。”
姬玉笙也笑道:“陪伴公主,慕容兄想必除非告假,平时也没得空闲。”
慕容天工举杯与李钲碰了一杯,道:“其实,再过半年,我和郭瘦熊郭总捕头一般,就能退休,再也不愿理官场中事了。”
李钲颇感意外,道:“慕容兄正当年富力强,何谈隐退?”
慕容天工淡淡一笑道:“其实不是为别,是公主替我作的主。”
李钲和姬玉笙对望一眼,道:“这是为何?”
慕容天工道:“晋王掌权,有打压吴王之意,公主看不过眼,与晋王争辩了好几次,每次都闹得不欢而散。眼下皇上忙于丹汞之术,已不理国政,内外大事全凭晋王一手遮天,公主斗他不过,又见不到皇上,气闷于心,病倒了好几回。李掌门两次入宫都与公主有关,公主与我言道,异日皇上殡天,晋王登位,怎肯将她和吴王轻轻放过?与其坐困愁城,不若先遣散了手下,到那时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晋王未必真敢拿她如何,大不了放弃公主的爵位而已。”
李钲放下酒杯,默然半晌,道:“公主是太宗最爱的女儿,晋王也许不会对她如何,诚如慕容兄所言,晋王登基,至多扣减她的俸禄不让她继续风光下去而已;我担心的只是吴王,以他的**不羁的书生性情,跟晋王对着干只怕迟早要吃大亏。”
慕容天工点头道:“可不是么。一个月前,吴王的生母杨妃不幸去世,朝廷给的葬仪居然连一位普通的嫔子也不如,这件事在朝野之间弄得大臣们议论纷纷。晋王迫于朝野间的舆论,后来才不得不在杨妃下葬时准吴王用了皇妃葬仪。据我所知,包括杨妃去世、葬仪减半这件事皇上是丝毫不知的。”
李钲道:“所谓侯门似海,人面无情,便如此类,真真令人慨叹。我曾劝吴王急流勇退放弃爵位,和我一道来天山隐居,他却莫衷一是,未肯应我。”
慕容天工道:“所以我算看清了官场的黑暗与冷漠,再也无心做官,借着此次来看望李掌门,希望将来退休时,李掌门能容我有个去处。也希望有生之年跟着李掌门能做些有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