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钲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无字天书”拿了出来,仔细看了几遍,书中内容,都一一牢记在心。
他自幼便有一目十行之能,多看几遍,无外乎多增强点记忆而已,好让日后的修练不至于因忘记经文的内容而从中断绝。正看得若有所思时,忽听窗外有人笑了一声。
李钲一愣,起身开门,果见那神秘少年又来了。他正要开口说话,见那少年笑道:“别叫人啊,我只是来看不看你而已。再说,你也习惯了我偷偷摸摸的飞来飞去是不是?”
李钲哭笑不得,道:“那你不偷偷摸摸飞来飞去行吗?”
那少年哈哈一笑道:“我下回试试看吧。”
李钲道:“请问你这回又有什么贵干呢?”
那少年笑道:“贵干的没有,我练功的时候遇到一点阻碍,所以特意来找你印证几招,不知你可否不吝赐教呢?”
李钲一愣,道:“这得看你问的是什么问题了,倘若你问的是十分高深的武功心法,我也没法都告诉你啊。”
那神秘少年笑道:“不会。我只是练气的时候总难以达到预想的要求而已。比方说,有一个人掌法刚猛,招数迅捷变幻,却只以外家功夫见长,这是什么缘故?”
李钲淡淡一笑道:“这人多半是个懒鬼,压根就不想练武,所以才会练功练得肤浅之极,拿出去不免贻笑大方。”
那神秘少年又问:“阳刚而变阴柔,该当如何才不会走岔真气?”
李钲想了想道:“这个倒也简单。无外乎‘平、正’二字。若是内家修炼的正途法门,阴阳转换的手法基本大同小异,不过一个专练外功的人要倏而专练内家气功,反倒要为难得多。”
那少年微一沉吟,点头道:“果然一字千金,看来我老远跑来天山,辛苦也值得啊。好啦,天晚了,我不打搅你了。日后再来拜访你!”
李钲唉了一声道:“你莫名其妙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就说这是拜访,好,下次我也这么拜访你一次,看你生气不生气。”
那少年哈哈一笑道:“不怕不怕。我胆子大得很,哪怕你忽然没声息地出现在我背后,我也不会叫起来的。告辞了!”
那神秘少年走后,李钲回到房间,闭关运功一回,被李青尧震散的内力得到了全面修复,但心情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松涛入耳,忽地令他想起了自己唯一还在人世的亲人——外公袁敦彝。
司马长兴他们三个从风火山庄回来天山之后没住两天就又各自下山,再去寻找袁敦彝的下落。
至今依然没有任何回音,天下盟四分五裂,盟中兄弟分散各方,若是袁敦彝能回来号召众人,那该是一支对抗邪魔外道多么强大的力量啊。
想起外公,李钲心里不禁一阵心酸。想道:“母亲和我失散二十年,我只见到她老人家一面,就天人永隔。外祖父虽然春秋高大,但毕竟身子骨还硬朗,能得几年有限时光,让我这个做外孙的侍奉尊前,难道这也会是一种奢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