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藏嘿嘿一笑道:“你好大口气!铁伞飞猿这个名字也的确如雷贯耳。但你也该知道,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
铁伞飞猿连声冷笑:“管该管的事,叫理所当然;管不该管的事,那是自不量力!西门朋友,我们要杀的的是那个姓李的小子,你自信能在我的铁伞下逃生吗?”
话音刚落,他手上的红伞突然急速飞旋,伞把登地一声弹出,竟是一口锋利之极的窄剑,飞旋的黑伞宛若一面盾牌一般挡在身前,足见一点,身躯恍若一道黑烟,向西门藏迎面飞来!
这时他和西门藏之间的距离不过七尺,西门藏半弓身子,右手握剑,眼中射出冷冷寒光,倏地飞身扑起,铮地一声,半空中炸开几点火星,扑噜噜衣袂带风里,两人同时向后凌空倒翻,分开两下。
铁伞飞猿落在桥面上,单膝跪地,伞横身前,嘶哑声音道:“好剑!”
西门藏却是凛凛然身子站得笔直,剑尖在夕阳照耀下发出淡淡森冷的蓝光:“你也好剑!”
蹲伏在地的铁伞飞猿点一点头:“西门剑法,算是颇有独到之处,可惜我此来必须要带姓李的小子的人头回去,否则我铁伞飞猿倒是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他跪地的膝盖倏地向前一弹,宛若一头苍鹰,振翅飞起半空之中,长啸声中,剑光如练,和着黑伞一团黑气,第二次向西门藏疾扑而至。
掠过耳边的,不知是山风的声响,还是宝剑的低吟?
当地一声,火光飞溅。这一剑凶猛无比。但铁伞飞猿中路攻势虽猛,侧翼却露出了不该有的空门。
西门藏剑法并不弱于他,早就看见他的破绽,身形凝定之下倏地立即单臂一振,喝了一声“着!”剑锋一闪而收,登地一声,铁伞飞猿黑伞中那口又窄又细的剑脱手飞出,擦过西门藏的肩头,钉穿了一块桥板。
两人在深谷绝险之处一口气连换了六招,西门藏一剑横披的进手使出了一招“天女投梭”,飞身直进,剑光如练,一剑穿过了铁伞飞猿右胸。
铁伞飞猿只觉微风飒然,右胸一阵剧痛。他喉头里发出“喀喀”声响,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缓缓倒坠山谷云雾之间。
西门藏猛地喘了口气。
铁伞飞猿是昔年纵横关内的一名赏金杀手,铁伞利剑之下,游魂无数。他的剑法讲究的是快、准、狠,杀人向来不用超过三招,但对于十分了解他的西门藏而言,他多用了三招,换来的却是自己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但他临终前脱手飞剑,剑刃也刺穿了西门藏的左肩,若非西门藏躲闪得快,这一剑稍微下沉三分,西门藏的武功非要当场被废掉不可。
尽管侥幸,剑气及体,也撕裂了西门藏的护身真气,给他造成了难以想见的重伤。
司空煦在后面望见把弟身躯微微缠斗,点点血花溅落陈旧的桥板,急忙抢上前去将他扶住:“西门,你怎样?”
西门藏向来以骨头硬著名,他淡淡一笑,对司空煦道:“还挺得住。他们人多,只怕他们把桥索砍断,我们进退维谷。快,杀过桥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