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侯道:“你们的大首领只知道老夫剑法暗器和用毒都十分厉害,因此在江湖中得了一个‘六首鬼王’的绰号,其实老夫所学,却是风水天相,练武练暗器,不过时适逢其会罢了。”
“而且大唐高祖乃是我的师兄,我们兄弟向来同气连枝,高祖虽死,交情仍在,这么多年来,老夫一直默默无闻,就是应了高祖的临终嘱托,替大唐王朝和天下百姓看守龙脉而勿为小人所破坏。”
说着冷冷地向了然横了一眼。了然给他这一眼瞧得心中发毛,嘴唇微微蠕动,却没说出话来。
只听穆青侯继续说道:“老夫知道潜龙山庄中心地底乃是大唐龙脉的‘龙眼’所在,因此趁夜进庄,将通往‘龙眼’的那条地道彻底炸毁。那地道深及山脚,老夫秘密行事,潜龙山庄虽有人驻守,却并无一人发觉老夫的行动。”
寒雁銏问道:“大哥,原来你这几日去了太原?”
穆青侯点头道:“是。老夫在高祖驾崩前的半个月去看望过他,高祖当年从恩师手里无意偷学来的‘大应龙符功’也都口授传给了我,因此潜龙山庄打一开始兴建,老夫就察觉晋王绝非只是在此兴建山庄别业、而是另有所图之下,便赶在正邪大会之前去往太原,将正在探寻太原‘龙脉’的孔雀会人手一一搜杀,一个没留。”
他说到这儿,回头望了一眼了然,但见了然按在李钲背心的那只手忽然颤抖得厉害。
脸上充满又惊又怒、又怕又恨的神色,面颊肌肉不住跳动,眼光中流露出野兽般的光芒,似乎要择人而噬。
当日“高僧”的风度,至此**然无存,不禁冷笑一声道:“‘孔雀会’大首领的这一着棋不管如何,总是在‘孔雀会’和大唐王朝之间伏下了深仇大恨。以孔雀会如影随形牙呲必报的性情,日后‘孔雀会’必然要向大唐报复今日之失。老夫向来听说‘孔雀会’首领数百年从未露过真容,神秘是够神秘了,却也有一桩坏处。”
纳兰笑道:“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对他有好处,哪来的坏处呢?”
穆青侯道:“不然。他反而会因此有很多东西接触不到。‘孔雀会’固然高手如云,但负责传话传递消息给大首领的人只要说错一个字,大首领得到的结果都可能完全不同,纳兰捕头,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纳兰想了想道:“的确如此。他手下的那些人是他的口鼻喉舌,从外面报回来的消息若是说错一个两个字,那么传递回来的情报或者消息,内容完全可能被曲解而面目全非。而大首领要保持自己的神秘不为外人所知,自然不能自己亲自出马,因为那无异于增加了自己暴露身份的危险。”
“所谓‘蛛丝马迹’,便是如此。他只要出现在哪一个地方,必会难免被人见到,哪怕那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最起码脑海里会留有一个印象;日后人家问起,他很快就会想起自己的确曾经见过这么一个人,如此一来,这位大首领的神秘身份那是无路如何也保不住了,不久的将来他的身份迟早会大白于天下。”
了然吞了口口水,道:“穆先生果是博学,老僧十分佩服。”
纳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有什么必要投靠‘孔雀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