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瀚握着手里的牌子,第九十号,他对战的是十号,按照顺序便是第十场,此时还是有些凝重。
因为他也清楚,今天的自己恐怕是活不了,要么苟活,要么死,但今天的死是要做仇人的踏石,死也憋屈啊!
他真的不想如此,可是又没有任何办法,十场战斗,前九场是开胃菜,那些人一定会做手脚的。
“难道我生来就该被你们利用,强是我的错吗,为什么…”余瀚右手死攥着牌子,牙齿都快咬碎了,坐在原位低头弱弱沉吟着。
听到这些言语,钟玉清楚,他还不糊涂,能知道自己的处境,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知道没人对他好心,唯有一个利字作怪。
钟玉敢光明正大的说,就是要他辅佐成就霸业,其他人会说么?
这就是一个差距,钟玉不需要骗什么,不会像他们一样又当又立的。
小酌完一杯,便伸手搭在了他的背上,传音道:“余家没有留念的了,跟我走,做我手下,助我成霸业,掀翻始地,你愿意吗?”
余瀚抬起头来,红着眼,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呆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一抹苦笑,弱道:“我都这般了,要我有何用,帮不了你一点忙…谢谢。”
他闭着眼,规律的点着头,哽咽道:“你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在我如此境遇下……”
“我从来不高尚,会有很多错误,我说过很多的屁话,也做过很多的错事,我不完美,更不全能,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需要你们,跟我走。”
“不是因为我高尚,只是因为我看中你的天赋!”
余瀚摇头笑得更甚了,仿佛是在听一个笑话一样。
钟玉继续给他传音,一点也不在意他是什么笑,什么哭。
“利用,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助我成霸业,我助你脱离苦难耻辱,我觉得这是公平的,我们是彼此成就。”
“你要是个废物,念你这番有礼,还是如此态度,我不会重用你,但也会给你指条明路走。”
“明路就是木灵,那里或许不是那么美好,但起码不用如此耻辱苟活,任人宰割。”
“直说了吧,我要你跟我走,是因为你还有价值,或许你对别人来说是废物,但你对我是宝啊!”
“今天我要让你死,不知道你敢还是不敢?”
钟玉咧嘴一笑,期待着他的回答,手中已取出一枚乳白色的丹药,和他手心贴着手心,丹药就在中间。
“我想问一下……”
“你应该也清楚,你该止步一境,但却来到了四境,而你却能偶尔或者少量的发挥出七境实力,那是毒丹毁了你的身躯神魂力量等等。”
“一个拳头,你握得起来,除了偶尔的凝聚,其他时刻都是分散的,吃了它,它能让你一月保持七境姿态。”
“但我要告诉你,丹药入肚后,你极有可能去到虚境,但去到之后,你活不长,会爆死身亡,也就是说今天能杀你的只有自己,你愿意忠诚于我,跟随我,至死方休吗?”
余瀚面容一凝,随即好似一副柳暗花明的表情,嘴角疯狂上扬,一把拿过丹药,直接吞服了下去。
没有如他想象中的轰烈,就是一道柔温在腹中翻转,随之流遍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
“跟你,我非常乐意,可是我死了,你有什么办法救活我,除非这枚丹药不如你所说,否则我应该活不了。”
“这样吧,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会跟你,至死方休不足以抹平我对你的敬意与感激,只要我还有关于你的一丝记忆,干脆不管轮回多少,只要还有我一道执念或者一丝丝魂魄,命就是你的。”
“解除之日,是你取我命之时,谢谢!”
说完这一句,余瀚双手成拳,没有将气息泄露,更没有将力量外示。
两臂的肌肉紧紧松松,感受着那种久违的感觉,他有着无法吐露的喜悦。
今日,他要将所有屈辱一并还尽,做回真的自我,哪怕只有短暂的一点点时间,他也要如此。
苟活还是做着踏石死,他都不愿意选,唯有这一条非路似路的路,他乐意奔走。
“公子…!”余莱基在他后面蹲下,握住他的肩膀,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知道钟玉给了余瀚一枚丹药,现在触碰到其身体,他明白,这是一条死路,一条还算可以的死路。
钟玉笑了,搂住他,两人侧头贴着侧头,举杯饮酒时,再传音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不叫宇禾,我叫钟玉,我这次是回来复仇的。”
真是一层石激起千层浪!
余瀚眼珠子立马就瞪得比铜铃都大,震撼的咽了咽口水,嘴唇有些抖,传音道:“别…别…逗我了,你怎么可能是他,千…”
钟玉丝毫不意外,接着他的话就说道:“千韬在夜哪儿,我女儿也在哪儿,你该不会是认为我在哪儿吧?”
“骗人……”余瀚连连摇头,他不敢相信。
“骗你有什么意义,不然我哪儿来的丹药,你死不了,我不想让你死,但你一定会让自己死,生而不养断指可还,不生而养断头可还,生而又养一世难还。”
“生了你,有杀你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有利用但还是养了你,所以一命加饶恕可还。”
“放心,你想死,我还不想让你死呢,记住自己杀了自己,被撑爆,那就是你不想跟我了。”
余瀚闭紧了嘴巴,只点点头,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再说。
就在这时,余虹却走了过来,这倒是让人有些奇怪。
只见她蹲下笑看着余瀚,道:“你要死了,你知道吗?”
余瀚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她有些恨意浮起,这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不应该如此从容,应该怕的要死,才对。
余虹不甘心,继续诱导般说道:“你的存在影响到了很多人的利益,都是你太蠢,不懂藏锋,和你死鬼爹一样,过刚易折不懂吗?”
抬头凝望着她,余瀚目中露出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一个多么心狠且无情的人。
“瞪我?”余虹哼笑起来,宛若在看蝼蚁质疑大象,“瞪不瞪我,道理都是这么个道理。”
“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就很有情,再怎么说,也是我生的你,要你命也该是我的事,别人拿你的命,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余家人员一个个凝视过去,无论老幼都在死死盯着,看着。
特别是那些正准备庆幸要彻底根除掉这个祸患的余家子弟,他们都在心中捏着汗,心想事情有些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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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四年前的成功让他们忘乎了所有,余虹的不闻不问,让他们都以为余瀚没有靠山了。
现在,他们只祈祷这是余虹的玩乐,否则,余瀚死不了。
余家太夫人,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母亲,奶奶等这类亲密关系,就算真杀了余瀚,太夫人也不会怎么样。
可若是余虹开口,他们就绝对不能动手,都说人要脸,树要皮的,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没脸没皮。
发起疯来什么做不出来,当初手刃其他弟兄姐妹的她可没有手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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