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古城之内,袁星鸿正喃喃自语一声。
就在这时,一道沉重的脚步声,打扰了他的思绪。
目光之中,是一道熟悉的身影背着另一道身影,一步一步,缓缓映入他的眼帘。
“是少宗主!”
望着荀羿的身影,袁星鸿旋即走上前去。
却不料,不待他发问,荀羿缓缓将背上的人放下:“师兄,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袁星鸿问道。
“帮我把他送到药王谷。”荀羿道。
“可以!”
袁星鸿没有犹豫直接点头,但又不解道:“为什么要把他送到药王谷,他身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
荀羿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我寻到他开始,他便一直昏迷,我想药王谷应该会有办法,可是……我却不能前去。”
“为何?”
袁星鸿道:“难道这个人不是你的好友吗?若是去药王谷的话,不是没有人比你更合适吗?”
“不了!”荀羿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能知道原因吗?在我映像中,你从来不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就算是一招来历不明的普通剑式,你也愿意花几个月去了解它的来历,更愿意丢下赏赐剑诀,去钻研它,尽管那只是一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剑式。”袁星鸿道。
闻言,荀羿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直视着眼前人,一时间,仅有些许陌生的感觉。
不是眼前人陌生!
而是自己已对自己陌生!
“你怎么会知道?”荀羿道。
“人在做,天在看,师弟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所以当你成为万剑宗少宗主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质疑,因为万剑宗少宗主向来属于最努力的万剑宗弟子,而非一个只有天才之名,却不思进取之辈。”袁星鸿道。
“大师兄,你!”
荀羿微微一怔,只看到袁星鸿的脸上洋溢着温和,心头深处那因为见过无脸老者之后的些许不适之感,居然有一丝消散的迹象。
然而!
就在这丝感觉传来的刹那,他脸色却又倏然一沉,心头再添凝重。
“大师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荀羿了,无论是对好友,亦或是你们,我只有一句话。”荀羿道。
“什么话?”袁星鸿道。
“离我……远一点!”
撂下的话,迈步的脚,同时进展。
可话已落下,迈起的脚步却未曾停歇,更有一些沉重。
心中有愧,所以沉重!
是愧对好友,不能早些还之自由。
亦是愧对宗门,我已失去了自由。
倘若我这一生将注定受到那人的差遣,那么在属于我的考验到来之前,请……离我远一点!
无言的话,无言的脚。
荀羿走了。
但袁星鸿没有。
“师弟!我虽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什么事,但你若是说出来兴许可以好受一些,若是你不愿意说,但你至少得告诉我,若是你好友醒了,问我你去了何处,我该如何回答他?”
“那就告诉他……我去了半月坡!”
……
半月坡,无半无月只有坡!
只有一道陡峭的且完整山坡。
山坡的边是一道浅浅的河川,河川那头有一朵血云,有阵阵血雨。
血雨之下有一朵猩红色的花。
花有一个名字,彼岸花。
不是它身外彼岸所以它叫彼岸花,而是有它的地方便只有彼岸。
人去的了,妖却永远去不了彼岸。
“人好像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但我已经猜到了你的目的,你想让我观摩你和高手的生死对决,是吗?”晴儿望着邪血妖君道。
“弱者无论走了多少,始终都是弱者,无足轻重,强者,无论经过何种岁月都会出现,你,不会白等!”邪血妖君道。
“那你所要等的强者,究竟是什么样的呢?难道那些人,不算是强者吗?”
晴儿抬眼望去,半月坡的不远处,一些实力不济之人早已离去。
留在这里的人,以一刀渡佛为首,晴儿虽不知道他们的能为,但她至少确定一件事,在目睹邪血妖君的出手之后,尚未离去的人,不是真的蠢到了极点,便就是对自己的实力充满自信之人。
“强者嘛?”
邪血妖君勾嘴一笑:“他们是强者,却不是我要等的强者,我要等的强者只有一种。”
“是剑道强者对吗?”晴儿问道。
“不错!”邪血妖君点了点头。
“那若是一直不曾有你要等的剑道强者出现呢?”晴儿再问道。
“那你就会因之陨落!”邪血妖君笑了笑道。
“是因为我没有在剑道之上有所进展,对吗?”晴儿还问道。
“对!但我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邪血妖君道。
“为何?”晴儿依依不舍的问道。
“因为五百年前,我曾败过一次,人族的剑者,自此让我心生期待。”邪血妖君道。
“你败过!”
晴儿有些难以置信,因为不久前眼前之人连剑都未出,便击斩断了银皇的一条手臂。
要说在晴儿的印象中,唯一有能力败眼前之人的存在,似乎只有一人!
那便是!
她的少主师父!
只不过,晴儿却是清楚的知道,五百年前,她的少主师父似乎还没有出生呢。
顿了顿,她问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