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我来了,是我啊!”苏元定身到铁杆前,双手用力的摇晃铁门,发出嗡嗡隆隆的响声。
蒋正眉眼低垂,失神落魄,手腕和脚踝上都有锁链捆绑着。
他满脸土灰,嘴唇泛白,头发乱的跟鸟窝似的,这牢狱之灾活生生把一个阳光少年摧残成了双目无主的行尸走肉了!苏元眉头紧皱,鼻子酸酸的,不断的呼唤他的名字。
“苏元……是你吗,你活下来了啊,太好了。”蒋正令人心疼的抬眸,看到苏元后总算露出一个沧桑而又凄怆的笑容,他的眼中闪掠过一丝光泽,好歹从刚才的傀儡人有了情绪。
苏元蹲了下来,握住蒋正冰冷的手,上面粗糙的简直像是沙子制成的手,他揪心的问道:“你怎么被他们锁起来了?犯了什么错?”
“唉,说来话长啊,这件事说起来也鲜有人知晓。”蒋正叹气,他虽表现出怅然的一面,内心却因为见到了苏元而激动不已。
接着,他诉说道:“之前我从山下和陆平分开,他回学府了,接着我就遇到一个少年。没错,就是被通缉的那人,他有伤在身,我救下了他,然后没多久我就被人抓了起来,说我是奸细的同伴,可我自始至终都不知晓他的身份啊。”
“就这样你就是重型罪犯了?那个少年又跑去哪儿了?”苏元想起抚琴男的模样又问。
“暂时不清楚,只知道他精神状况很差,像是个发痴发癫的人,到最后都没弄清楚他来自何方,我问的问题也是一问三不知。”蒋正摇头叹气,但说起并不后悔救下了那少年,他丧气的样子里失去了以往所有的斗志,就连泛出的笑容都极为苦涩,比哭还难看。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救你的。”苏元攥紧他的手,坚定的眸光如电一般向外射出。
听到这句话,蒋正心里还是挺暖的,至少江湖中并非恩怨杀戮,亦有侠情,他自顾自的摇头,自嘲一笑,“那天衣侯是刚侧缝不久的人物,实力在你我之上,你我又怎能斗得过他?我不想牵连你,你快些走吧。”
“难说,你莫非不相信我?没有办法,也能想出办法,实在不行我就劫狱。”苏元挑眉,脸上再度浮现出了自信的一面,这种时候的他给人一种他能够做遍天下难事的魄力。
二人交谈了一阵子,苏元就离开了牢狱里,准备去外边想对策,劫狱是最后的办法,或许找东方家解决问题能便捷一些,可这又是给别人添麻烦,让他内心过意不去。
苏元在监牢外冷凄的街道上徘徊,这里的气氛本就不适合人们居住,监狱自然就是建造在徐阳城靠外围的位置,一般是皇室的人派遣人来抓捕判决,偶尔会有探亲的人前来,但那也是极少数。
“哎哟我的妈呀,你这小子走路咋不长眼啊。”
“咣当!”
就在思忖之际,一名喝着酒的晚年老汉一路跌跌撞撞的走来,不偏不歪愣是往苏元身上撞,这是要碰瓷的节奏啊?刚好苏元迈腿把他绊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这人看起来可是熟悉,此人的年龄很大,喝的烂醉如泥,奇怪的是别人都是日日变老,怎么就他反倒返老还童了呢?
此人正是当初刚到学府考核时,苏元在学府外遇到一名乞丐老汉,老汉被参与学府考核的弟子嫌弃,唯有苏元和蒋正愿意与他站在一起,他就是杜春秋,没想到时隔几个月竟在此处再度相遇了。
“老前辈,怎是您啊,您怎么年轻了。”苏元将他搀扶起来。
“是吗,你看上去我多大的年龄。”杜春秋在这大冬天穿着小背心,脖子上系着一个酒葫芦,喝的脸红的跟个猴子屁股似的,听到有人说他年轻,他顿时乐开了花发问。
“嗯,头一次见您七十,这一次五十。”苏元这小子竟会说大实话。
“你个没见识的玩意儿!”杜春秋闻言脸都黑了,实际上他才四十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