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没事吧,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都搞糊涂了……”上官婳挠了挠头皮,她敛去嘴上的笑意后,一脸神情的疑惑,看母亲的反应,明眼人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十几年了,长这么大了……”上官曦极力的控制着情绪,她心里咕哝着,打量的眼神里含着浓于血的亲情,她的视线根本无法从苏元身上移开,只是隐约记得那个十七年前的夜晚。
“娘,这件事是不是有说法呀。”上官婳追问道,却没有得到回应,该是她娘的注意力都在苏元那里。
此时此刻,后园内的气氛增添了几抹伤感,交织出割裂亲情骨肉的伤痛,迎面的微风吹来的不是寒冷,而是一种温情,特别是置身事内的苏元。
上官曦沉默了片刻,上官婳不言不语,只傻傻的盯着眼前的少年郎看,她有点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打小她就知道有一个哥哥恰逢当时情况的危急就被送走了。
苏元抬眸愣了一会儿神,眨巴了下眼,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回忆。他轻轻捡起玉佩后揣进储物袋里,微唇轻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迟疑了,终究没有开口。
上官曦动容,眼帘垂下,眼珠里有泪花泛滥,她此刻的情绪和刚才判若两人,嘴上虽依旧有一个笑容,可性质却截然不同。
说罢,她伸出白皙的手想要触摸苏元的脸庞,只是苏元觉得不妥,顺势躲了过去,看到上官曦潸然泪下的样子,他说道:“前辈,你这是干什么。”
“苏元,你是我的孩子啊,这块玉佩是我交给你祖师的,对了,我这里也有一块。”上官曦泪光莹莹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她说话的语气都不平和了。
上官婳吃惊的扫了一眼亲娘和少年,要说最茫然的还得是她这个妹妹,谁晓得找娘找娘,找到自家头上来了,这未免也太戏剧性了。
上官婳不停的眨眼,没有多言,抿着个樱桃小嘴,静看事态的变化。
上官曦掏出的玉佩充满着古意,上边的条纹清晰透明,黯淡的玉石和苏元手里的如出一辙,在时间的推移下,唯有玉佩里饱含的思绪和想念没有被侵蚀或变化。
“喏,你看,是不是一样的。”
“我不看,你这定是假的。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还说是我亲娘吗。”苏元瞟了一眼,他的语气多少有点冲,似乎无法接受亲娘是东尘府府主这一事。
或许他想破头皮都想不到亲娘的身份居然这么大手笔。早在之前,他还一阵认为生母是东尘府内的某个下人,这种身份的隔阂和差距,更是令苏元不可接受的原因。
“不是的,以前娘给你取的名字叫苏桓,该是祖师担心有人将祸事往你身上引而改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上官曦解释道,她笃定身前的少年就是自己的孩子。
血浓于水,她的骨肉,躯体自会有共鸣,加上长相和他父亲年轻时相比,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用去质疑和怀疑。
“我倒是没听说过这回事,我是来找我亲娘的,不是来攀高枝的,我就是一四海为家的剑客,几个月前是山野村夫。”苏元心中五味杂陈,心里的话还没酝酿就脱口而出。
这和他之前想象的场景大不相同,遇到亲娘时该是有说不尽的话要说,谈谈近年来的家常事,等等……
按理来说,他应该对上官曦投怀送抱,可此时却很反感这个女人言辞。
他嘴上所说的满是这段时间内经历过的艰苦,也是一种自嘲,相对比下来,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天壤之别的生活让谁听了都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