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了回来，贾音音欣赏着四周绚丽地灯火，正心满意足时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拉了拉时九的袖子：“我们今晚住哪里啊。这城里…应该有城隍庙，观音庙之类的吧。”
“福来客栈。”时九听着她的话眉宇间淡淡的排斥，报了一个名字。
福来客栈？时九哪来的银子？
贾音音看着离自己已经有几步距离的颀长身影，突然醒悟，难不成真打算卖艺换盘缠？原来时九也并非像他外表看着这样淡漠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至少关键时刻，他还愿意放下面子为了两人的生存去努力。
想到自己如此清冷矜贵的小徒弟，即将抛开面子身架去卖艺来换取盘缠，贾音音觉得自己有点于心不忍，甚至已经脑补出了一出落魄美男当街卖艺，惨遭女流氓卡油的戏码，瞬间吓得她一激灵，如今还没完全排除时九是男主的嫌疑，万一此刻真的让他当街卖艺，惨遭调戏，以他的性子，说不定当场黑化，到时候事情可就大了。
不行，再怎么遭也不能让时九受这般折辱。
“小九，为师想了一下，其实城隍庙这些更符合我们目前的身份，要不咱们就不必卖艺了吧……”不理会时九什么表情，贾音音现在只想先稳住，以免他受到刺激黑化，都不带喘气的就把事情的利弊分析了一遍：“你看啊，咱们现在吃的苦，成名之后都是我的徽章，是很值得小辈们学习的。所以咱们就先委屈委屈，你也别想着去卖艺赚钱了。“
听到卖艺二字，时九才有了反应，凉飕飕地瞥了贾音音一眼：“你还想着让我卖艺？“
“啊，不是不是。“
那眼神太过凉爽，贾音音赶紧摇头陪笑道：“我的意思是，其实我打两套拳约莫也是有些看头的。“
时九点头：“嗯。“
……
“那…我，我来？“
时九再次认同地点头：“可。“
“好吧。“总感觉事情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师徒齐心，抱团取暖的戏码吗？不过好歹自己在现世也是参加过大合唱的人，不怯场，不怯场：“那咱们在哪里开始呢？”
时九抿唇看了她一会儿，抬手指了一个方向，正是街道十字路段，人流聚集的地方。
贾音音深吸一口气，心里已经演练着待会儿应该怎么开场。
时九则继续云淡风轻的牵着马走在了前面。
走了一会儿已经穿过人声鼎沸的十字路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贾音音才恍然出声询问：“小九，咱们不在这里吗？这里人挺多。”
“这么想当众献艺？”时九微微顿了一下，挑眉问她。
“那倒不是…”要不还是你来吧。
“不想就走。”
二人一直穿过人声鼎沸的正街，穿过一条昏暗冷寂的老街，耳畔才复又喧嚣起来，甚至比刚才还要更甚，人声鼎沸中还混杂的牛羊鸡鸭的嘶鸣。
“你打算卖马？”
时九没有回答，牵着马儿往喧闹走去。
卖了马儿自己或许能短暂的住得舒适一些，但是往后还有多远的路还不知道，贾音音陷入了长痛和短痛之间的艰难取舍。
那边时九已经与一位马贩子谈妥了，正准备将缰绳递过去。缰绳即将脱手的那一刻，被贾音音一把拦截了。
“我觉得要不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时九不语低头看着她。等她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