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淳走后花迟吩咐人将饭菜全都撤了下去,起身往内殿走去。
贾音音不知道,花迟的内殿,是可以直通地牢的。
莲音宗的地牢阴暗潮湿,但林夕夏所在的这一间却算得上干燥整洁。或许是看在贾音音的份上,花迟没有让人逼问,她身上也没有任何被用刑的痕迹。安静的坐在一张铺着薄絮的石**,依旧干净明丽,只是脸上多了几分颓然。
“宗主。”见到花迟进来,她眸子亮了一瞬,很快又瑟缩地收回视线。
“她们说你想见本座,”颀长的身影缓缓走进她的视线,头顶昏黄的灯光将他俊美的脸庞半数笼罩,只露出坚毅流畅的下颚,花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如今本座来了,说说你的目的吧。”
“目的?林夕夏本就苍白的面容,在听到他的话后变得惨白,血色尽退的薄唇勾起,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宗主不知道我为何?”
“本座如何知道,要说便说。”
“呵,呵呵”林夕夏缓缓起身靠近几步,想要看清他隐藏在黑暗下的脸:“我以为宗主是知我心意,不喜才厌我,没成想竟然是我自己优柔寡断不够明了,早知如此,我该直接表明心思才对,至少……”
“还能博一个结果,如今这又算什么?”
她话已至此,花迟又怎么能听不明白她的意思,负手退开,剑眉不理解的皱起:“你威胁本座就因为这个?”
花迟的语气带着诧异和不理解,深深地刺痛了林夕夏。这还不不够吗?
“入谷初见我便心悦于你,自进谷以来,天赋武功我自认都在贾音音之上,可无论我多么努力,做得多好,你都从来不愿分给我一个眼神。每一次,我都是沾着贾音音才能分得你的一点余光,这么久的时间,我做这些不过就是想让你也看看我罢了。”
愚蠢!本座为何要看你。
懒得深究她话里的真假,花迟沉冷的目光从她面上移开,下巴微扬:“你说的话本座自会派人查实。”
真可笑,自己孤注一掷换来的单独见他的机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的隐秘心思,他连真假都不屑探究,还要派人查实,当真是冷酷无情。
“不要去查!求你。”若真去查和将她扒光了扔在街上有什么区别?她能在花迟面前放下骄傲已是极限,听到花迟的话着实慌了:“别查,我可以离开。”
“你自然不能在留在谷内。”花迟不会无聊到去查一个女人对他的心思是真是假。
他要清楚的是林夕夏入谷是否另有所图,此事又是否和弋阳派有关。之前查过林夕夏的底细,没有可疑的地方,不代表现在也没有。
毕竟关系到莲音谷的安宁,他必须慎重。
“一切等查明真相再说。”
“不,不要查…”
没有理会她的哀求,算算时间贾音音也该回去了,花迟不再继续耗着,顺着来时的方向回到了内殿。
贾音音拖着饥饿疲惫的身子回到莲音殿,就见花迟一派清风霁月的坐在高位上,面上带着幸灾乐祸的邪笑。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