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到莲音殿,便遇上了迎面走来的花迟,显然已经知晓了方才的事情,面色有些难看。
“花迟,我……”
“你不必再说了,这事没可能。”花迟冷冷打断她要说的话,这件事关系到莲音宗的安稳,他断然不会再纵容贾音音胡闹。
“花迟,这样对夕夏不公平,我们不能这么做。”
“你没有看到众派围剿莲音宗时的情形,所以你才能这么平淡的跟我谈公平。”花迟的目光肉眼可见的变得凛冽,透着嗜血的光,
贾音音毫不怯懦地迎着花迟冰寒的目光,诚恳而认真地开口:“我不是想跟你谈公平,我也的确没法对莲音宗被围剿的悲痛和愤怒感同身受,对不起……”
“但是,花迟,以往的伤痛不是我们可以放纵自己犯错的理由,谁都不甘和悲愤的事情,如果以自己之前遭受过的苦痛不幸为由,无所谓剥夺伤害别人,这样只会让不幸更多更广的传播下去。你也将从受害者无形中变成了加害者。先前是我想错了,我以为抹除夕夏记忆这件事是两全其美的,但忽略了记忆也是人生非常重要的部分,是宝贵的私有的财产,如果抹掉她的记忆,这和抢夺她的财产是没什么两样?我知你本意是保护莲音宗不受外界侵扰,可实际却是在伤害林夕夏。”
“那又如何?本座能放她活着离开已经是仁慈了。”清楚林夕夏的身世,他已经宽容的默许她在宗内习武了。如今她要走,自己收回她在莲音宗学到的东西又有什么错。
在花迟的认知里,他只需要护莲音宗周全即可,外界的其它都与他无关,自然也不会在意者过程中是否伤害到别人。
“你要为别人撑伞,也该顾及别让伞上的水珠溅到伞外的人。”
花迟顿了一瞬,怔怔地看了她许久。
“这话谁告诉你的?”
“什么话。”贾音音被他突然出声问住了,自己刚刚说了那么多话,谁知道花迟问的是哪一句。
花迟盯着她的眼睛,冷淡的神色有了些许松动:“此事以后再议。”
他说完就走,留下贾音音一脸懵懂的在原地,所以这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
眼见着花迟已经抬步离开了,贾音音连忙追了上去。
“宗主大人,这是打算放过夕夏了?”他走的方向正是林夕夏出谷的方向,看来自己刚刚的话也不是完全没用的。想到之前被某人要求写小作文夸他,贾音音打算走走迂回路线,拍拍花迟的马屁,再加把劲为林夕夏争取一下。
花迟不用想都知道她的打算,干脆不搭理她。
“宗主大人,你怎么不理我?”论脸皮,贾音音还没输过,就算花迟不理,她也能自己贴上去把马匹给拍完。见花迟打定主意不再理她,贾音音故作了然的一拍额头。
“噢,我知道了,像宗主这般天人之姿,矜贵无双的贵公子,一向都是少言寡语,惜字如金的,是我不懂,唐突了唐突了。宗主不回便不回吧,可就算宗主一字不说,我等凡夫俗子亦能从您周身的气场里,感受到您清贵冷艳的独特气质,让人心生崇敬,望而生畏。即使是这样沉默的走在你的身后,也让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狂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