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不放。”
“放开才说。”
还以为会花些时间磨他,没想到花迟主动收回了腰间的手。
“罢了。”
“你怎么了?”
“没事。”花迟主动拉开距离松开贾音音,语气落寞:“你不愿说,就不说。”
“我……”他如此落寞的表情刺得贾音音心下一慌,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可她真的不习惯和人这么亲昵的互动,至少现在还不习惯。
“我不想说。”
“嗯,那就不说。”花迟笑着松开她,顺手在她柔软的头发上揉了揉。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贾音音怔愣地看了他许久,也没发现花迟脸上有任何被拒绝而出现的不愉,仍然不放心:“你生气了?”
“我有没有生气你都看不出来。”他不光没有生气,心情还不错,见她还像人偶一样愣愣地望着自己,指尖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贾音音,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我们是同等的关系,是在我面前不需要瞻前顾后,喜欢或不喜欢都可以表现的关系。”
贾音音望着他,眼睛有些酸胀。
这人明明长了一张不落红尘的谪仙模样,观察起人来却是到位得不得了,总能一句话让自己破防。
“就算我很不好,也不丢?”
这没什么底气的话听得人心疼,莲音宗皆为苦命女子,他不是没见过身世坎坷的,可没有哪个像贾音音这样,对待关系谨慎得让他心疼的。
叹了口气,伸手重新将人捞回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慰:“不会丢,这么宝贝的东西谁舍不得。”
“我宝贝?”
“当然,独一无二,最宝贝的。”
花迟认真地看着她,毫不吝啬的表达她的重要程度。
“谢谢。”结果贾音音一句郑重其事的谢谢将他拉回原点。
“贾音音,我们聊聊。”
“聊什么?”
“什么都好,只要是关于你的。”他很想知道贾音音之前的人生是在怎么样的环境下度过的,想知道她都经历过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对与人的关系如此不信任。
“好。”
深秋静谧的夜晚,星辰遍布秋风透凉,两道轻盈的身影从窗台掠过,稳稳落在客栈最高的屋顶上。
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下,贾音音拿出两个不大大酒壶:“喝吗?”
花迟敛着眉,看她娴熟地往嘴里灌了口酒。
“你会喝酒?”
“会。”这里的酒没想象的那么烈,贾音音咂咂嘴:“我们那里的女孩子很多都会喝酒,比男子也不差。”
花迟接过只浅尝了一口,听到贾音音的话,眉心不自觉一拢:“饮酒伤身。”
“谁说不是呢。”贾音音笑笑,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可喝酒伤身是小,没有生存的资本才是大事啊,许多人都不得不屈服于生存,为了一个单子喝酒到吐血,为了一点业绩熬夜到猝死。”
“何至于此。”
花迟静静的听着贾音音家乡的故事,也觉得匪夷所思。
“你稍稍不努力,很快就能被人代替,不想被别人替代,你就得小心翼翼地做到最好,有价值才不会被抛弃。”
“亲人亦是如此,没有人会愿意带着一个累赘同行,我一出生就是我父母的累赘,他们没有感情破裂,也并非没有能力,他们,只是单纯的觉得我累赘,带着我他们不能过得更好,就丢弃了我。”
“你不是。”她那么热忱生存的人,怎么能是累赘呢:“你很好。”
贾音音笑了笑,主动跟他碰杯:“我也觉得我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