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音音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因为他,可怜。”她也不算撒谎,本意确实是看他可怜,恰巧觉得他和男主设定很搭罢了。
“呵,最好是。”
“必须是。”贾音音举起手发誓:“咱们赶紧吃完赶路吧。”
那小二也是个人精的,见二人争辩起来了,赶紧一溜烟猫到后厨忙去了,贾音音本想再教育他两句的。哪有那么点小事就把人往死里打的。
不对,那小孩有武功,为什么还会被瘦不拉几弱不禁风的小二揍成那样?
抱着这样的疑虑,贾音音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和零壹号通气,在确定是男主后,心下的疑惑和警惕才放松了,男主总不能是啥十恶不赦的坏人吧。剧情现在和她无关,那她也没必要去细究他为什么隐藏实力了。
周至抱着怀里热腾腾的包子,隐秘地回到自己容身的地方。
那是条废弃胡同里的角落,因为是条死胡同,被他用几根木棍撑起一方角落,搭上干草,地上铺着杂草和破布,勉强能够遮风避雨,称得上一个窝。
不大的角落里还蜷缩着另一个瘦弱的身影,听见响动抬起头来。
“至儿,”
那人眼睛木讷空洞地瞪得很大,却看不见东西,仅凭着直觉望着声音的方向,颤抖地伸出干瘦枯槁的手:“你回来了?”
谁能相信这曾是一双富家千金的手?
他本是麓都商贾大户的公子,几年前却深陷官场变革,财产被掌权者觊觎,引来杀祸,遭人灭门。周家几十口人全死在那场蓄意许久的暗杀中。娘亲抱着还年幼的他,藏在粪桶里整整一天一夜,才活了下来。从此一路从麓都躲躲藏藏,讨饭流浪才到了宣城。
这一路他们被人欺打,被人折辱,食不果腹,风餐露宿。娘亲黄沁的眼睛也因为一次躲避贼人时受伤,没有及时医治,落下病根,失明了。这一切的黑手都是这可恶的皇权,可恨的贪婪。
如果可以,他一定让那些欺辱过自己的人统统加倍奉还,奈何他现在能力还不够。
“回来了,娘。”周至敛了心绪,上前握住黄沁没什么温度的手,眉头一皱:“娘你手怎么这么冰?”
“无碍。”黄沁睁大眼睛摸索着抚上他的脸,苍白的扬起一抹慈爱的笑意:“我的至儿真好看,像你爹爹。”
“嗯,一模一样。”她都没有见过自己现在的样子,又怎么会知道。周至温顺的坐到黄沁身边,任由她摸着。
“今天有没有受伤?”黄沁指尖反复在他的脸上确认的,没有摸到伤口和血迹,仍是不放心。
“没有受伤。”他回来之前就已经处理过了,只要黄沁手指碰到伤口他忍住不皱眉,一定就能蒙混过关:“娘你饿不饿,今天吃包子。”
黄沁手被他从脸上捉下来,牵引着她去触碰那一包热乎乎的包子:“还是热的,你摸摸。”
“真的,很软。”黄沁开心的笑了,随即又谨慎地“望”着周至:“至儿,这包子哪里来的?”
“娘,你放心吃吧。”
“偷鸡摸狗的事情可不能干。”周至没有正面回答,让黄沁起了戒备激动起来:“咱们不能偷,不能抢,不能惹事知道吗?”
“没偷没抢,这是好心人给的。”她越说越急,说话有些喘不上气,周至急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娘的话我都记着呢,决不惹事,不偷不抢。”
听到他如此保证,黄沁才缓和了下来,面色仍是通红:
“咳咳,那就好。至儿,你要记住我们是如何到这步田地的,所以,咱们断不能做出和那些强盗同样的事。”
“放心吧,娘,你不让我做的,我一定不做。”周至温和地给她顺着背,眼里却阴霾一片,他的娘亲就是这样一个自己都过得不尽如意,却还想着让别人好过的善人,可很明显,善人并不会有善报。
所以,他要做强者,只做强者!
“乖孩子,你爹爹啊就是个温良恭俭的人,你也要像他一样。”黄沁看不到他面上的阴郁,气都喘不顺仍然不忘嘱咐。
“好。”
听到他的保证,黄沁这才安心了。周至拿了包子喂到她嘴边,细致的照顾着。
贾音音一行人当日便收拾行李,离开了宣城,对于周至之后的命运,她没有多问。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原因,回少山的路,要比走的时候轻松多了,贾音音如履平地地走在少山必经的崎岖山路上。
“想起第一次上山的时候,差点没把我累趴。”那时她初来乍到,稀里糊涂的,全凭着一身蛮力和冲动上了少山,哪像如今这般如履平地地轻松。
“我道你挺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