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之内,在由七道玄光组成的阵法光幕中,幽尊幻姬神色不见惊喜,那双充满迷惑的美丽紫眸轻轻眨眼,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城外的厮杀,收起骨笛别在腰间,慵懒的伸了个腰,又看了看两人,一脸的悠然自若:“就凭你们俩可不是我的对手,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可是还有援兵的哟。”
柳寒渊微变,冷哼一声,一念之后唤出一把赤色三尺长剑,对上幻姬那双紫眸无惧无畏:“援兵而已,谁没有似的,对付你们这些当年魔域的漏网之鱼,人族早在百年前就开始筹谋了。”
“太凰剑?不错嘛,那既然如此,多说无益,便让我看看你跟在牧望舒身边都学到了些什么。”
幽尊幻姬眼光一沉,紫眸中划过寒光,伸手朝外一推,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不断挤压着那七道玄光,幽尊身前一朵紫色黑莲绽放,在她身前凝化出一道黑色长河。
“破!”
一声冷啸,幽尊指引着那一条长河不断弥漫在玄光阵法周围,慢慢的玄光变得黯淡,光柱仿佛被什么东西吸收了力量,不断变小,最终完全消失。原本围在三人身边的七色光幕也如同水雾嘭然破碎,这座七星阵法竟是被她轻易破去了。
“不愧是魔域六尊之一的幽尊,哪怕实力不及巅峰一半,竟也能如此轻易的破去七星阵。”
柳寒渊看见阵法被破去,也不紧张,和长羽对视一眼,缓缓朝前迈出几步,面色如水出声似在奉承着幻姬,却又好似在自嘲:“看来今日要留下幽尊,不拼命怕是不行了。”
“行了,你不必在我面前说这些无用的话,你不就是想拖延时间嘛,我给你时间,有什么手段就都使出来吧。”幻姬低下眉头,摆手打断了柳寒渊的话,漫不经心的捋着衣袖上的皱印,显得十分随意。
“既如此,那就请幽尊赐教!”
柳寒渊灵力涌入太凰剑中,全身气势暴涨,剑意缥缈又暗藏无垠的杀机,浑身的赤色元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暴涨,片刻之后,太凰剑上隐隐出现一只火凰的虚影,柳寒渊眸中闪过一抹焰光,朝身旁一剑挥出。
一抹虹光转眼即逝,幽尊看着虹光微微一怔,待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周围的景象为之一变,自己早已不在洛北城外,而是身出一片焰火绽放的空间,那空间不见山川江河,也看不见星空云海,目之所及都是赤色火海,神识之外尽是焰浪滔天,不能看到这一方领域的尽头。身旁焰浪袭人,不时有火凰虚影在空间一闪而过,耳畔是一声声火凰啼鸣的凤吟之声。
幻姬观察了这一方领域后,微微震惊,看向柳寒渊的目光有些惊讶,还有一丝意外:“没想到你的剑道竟已经达到了如此高度,不到两百年的时间你竟已经领悟出了剑域,倒是我小瞧你了。”
说着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收起了那慵懒的神色,沉声道:“那就让我来试试你这剑域的威力。”
伸出纤纤玉手,朝前轻轻点出一指,只见那指尖上泛起一抹幽蓝色光芒,随后渐渐变大,最终幻化成一只巨大的展翅巨鹏,身上附着着幽蓝色电光。
“幽尊,请!”
柳寒渊双眼微凝,挥剑示意剑指巨鹏。那太凰剑顿时焰光流转,一道道赤色玄影如有生命不断聚集在太凰剑周围,慢慢形成一道焰浪,随着柳寒渊心念一动刺剑而出,焰浪顿时暴涨朝巨鹏轰然冲去………
“喂,他们来了,你这东西真的可以保证我们不会被发现吗?”
云扶摇站在飞舟上,透过那道阵法形成的银白色屏障,看着海面上来来往往的巡逻飞舟和御剑而行的九域卫队,眉宇间都是浓浓的担忧。
陆溪知胸前结起手印,指尖聚起一圈淡淡的灵光,正聚精会神的驾驭着飞舟,眼神也是紧张的看着头顶那些巡逻弟子,暗暗捏了把汗,可嘴上却不愿意承认,信誓旦旦的朝云扶摇保证。
“放心吧,就这些人,还发现不了我们的。”目光闪烁游离,面色紧张,就那说话时心虚的样子看的云扶摇连连摇头。
头顶的巡逻队在上空盘旋了一圈,朝海面来回寻找着异样,半晌过后并没有任何发现,这才驾驭飞舟朝继续朝远处飞去。
“呼……”
陆溪知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放下手臂甩了甩以缓解酸痛。转过头正要说话却看见云扶摇双手叉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顿时尴尬的笑了笑,赶紧心虚的岔开话题:“你说老洛这会到哪了,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云扶摇瞪了他一眼,看着飞舟外一眼望不到头的海面有些恍惚,没好气的道:“放心吧,我看洛公子比你聪明,他一定能逢凶化吉的,倒是我们要是再不加快速度就要失去商船的影子了,到时候在海上迷路那就有趣了。”
陆溪知闻言转过头去看,果真如云扶摇所言,那艘巨大商船此刻已经快要消失在海平面上,赶紧朝飞舟不要钱的丢入一堆灵晶,运转全身灵力疯狂催动飞舟追上商船。
“嘿嘿,你看这不追上来了,对我的技术,云姑娘大可放心。”
云扶摇无奈的摇了个头,看着陆溪知心中轻叹,看着他舔着脸笑嘻嘻的每个正经,只能苦笑一声,毕竟曾经也是他用山河棋盘将自己从重重包围里救出,虽说也是带着目的,可毕竟现在自己与他的确算是同伴。
唉,真不知道离开北域自己该如何面对他,是跟他回太一仙盟吗?还是拔剑相向,分道扬镳。
想着想着,云扶摇目光看着水天相接的海上景色,忍不住拉开思绪,有些痴了……
陆溪知驾驭着乾元灵舟隐秘气息穿行在海面上,跟着眼前庞大如山的一搜商船,这一根就是一月。
一个月后,陆溪知设置好灵舟速度,让其跟随商船而行,两人都是有气无力的瘫软在一旁,眼神迷离,嘴唇泛白,显得十分虚弱。
“呕……”
陆溪知无神的眼眸突然一动,随后强撑身体来到灵舟边,手扶栏杆将头伸出栏杆外就对着海面连连干呕。
“哈哈哈,呕……”云扶摇看着这一幕,虚弱的伸手指着陆溪知,无力的嘲笑着,突然自己亦是感觉一股气流自腹间涌了上来,连忙爬起身来到陆溪知旁边,扶着栏杆就是一顿狂吐。
半晌,两人无力的靠在栏杆上,感觉满嘴苦涩头昏脑涨,心慌气短全身无力,感受着肚子里翻江倒海那股难受劲,当真让人不胜其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