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渊,你徒弟呢,说好等我的,她怎么又跑了。”
一道身影忽的从后山竹林山涧飞跃而来,稳稳落在二人中央,一身青衣绝丽动人,神情娇俏透着可爱,可不就是那江揽月。
她不顾李玄机那嗤鼻的眼色,直接来到柳寒渊面前,毫无顾忌,眼神四下寻找确定没有其他人后,对着李玄机瞥了一眼,嫌弃道:“我有悄悄话跟他说,你要留下来听吗?”
李玄机无奈的摇摇头,负手立在身后,一步百丈形如鬼魅,很快就消失在了竹桥对面。
“她走了,她说不想连累玄虚阁。”
江揽月听完一脸震惊,直愣愣的看着柳寒渊,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显得十分激动,满眼都是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你就这么放她走了?你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天下势力吗?你不知道那些人都想要她的命嘛?要是她出个身三长两短的,看你怎么办。”
柳寒渊使劲将袖子从那手里拽回来,一脸随意,淡淡道:“那我能怎么办,而且她现在离开反倒是比留在玄虚阁安全,要是留在玄虚阁,太一仙盟真的来要人,你觉得我们能保住她吗?”
江揽月听了更是气愤,一副痛心疾首的看着柳寒渊,失望道:“怎么你怕了?你把她丢出去,要是遇上什么不测,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哭,还有。”
说着面色一缓,眼神严肃,压低声音认真的说道:“她要是死了,我师傅怎么办,你告诉我。”
柳寒渊一怔,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当初云扶摇将护身符交给他时,他就知道牧望舒肯定没死,而且和云扶摇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存在,可他不敢问也不想问,他心里又惊喜又害怕。
以至于,很多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关心的是云扶摇还是牧望舒,或者两者皆有。他曾经想过向云扶摇问明白,可是他又害怕会有他接受不了的结果,以至于这么久了,他都不敢跟云扶摇提起这件事。
可如今被江揽月问及,他也知道再也不能这样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当下微微轻叹,愁绪布满眼眸缓缓道:“我就是知道,所以才不想让她留在玄虚阁,现在整个天下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青琼山,她留在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
“整个玄虚阁修为最高不过掌教合道初境修为,你说太一仙盟真要来个玄阶,甚至是两位盟主来一个,我们拿什么保她?就算拼上整个青琼山所有底牌,也只不过螳臂当车。”
江揽月听完,神色微微一缓,却还是不赞成柳寒渊让云扶摇独自下山,现在的云扶摇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不但六洲势力想要她,就连北域,魔族,甚至是妖族都开始明里暗里的在观察着云扶摇的去向,所有势力各怀鬼胎,往严重的说,整个云荒,云扶摇已经没有了去处,唯一还真心待她的,也就玄虚阁了。
可是柳寒渊竟然让她独自下山去了,这让好不容易寻到云扶摇的江揽月心里如何能不气,要知道,在她心里,云扶摇不止代表她自己,还代表着自己的师傅,那个惊艳千古的“月华仙君”牧望舒。
“呼,行了,我现在跟你争吵也是没有什么意义了,这样你留在玄虚阁好好修养,我自己下山去寻那丫头,希望能在她危难之时助她一臂之力。”
“喏,这些给你,以后少喝点。”
说着,江揽月手掌朝地上一挥,地上顿时出现上百坛小罐青瓷酒坛,随后浅浅一笑,乘风而起,踏云而去消。
柳寒渊看着地上的酒坛,嘴角浮起一丝弧度,脸色变得温和,一挥衣袖,微光闪过后地上的酒便被其收走,抬头眺望云海方向,启开一罐酒,仰头就喝了个干净。
“扶摇惊泪携云梦,脚踏仙凝俯翠微,举目独酌望舒下,心怜何日再云流。”
云扶摇借着换形诀效果还未失效,赶紧飞速离开,朝着青琼山反方向而行,御风化作一道惊艳流光划过长空,如同一枚流星,绚烂而短暂。
两个时辰后,幻形诀的效果到了时间,正在半空飞行的云扶摇全身闪过一圈霞光,随后恢复到了自己本来的面
“时间到了呢,不能再这样光明正大在空中飞行了。”
云扶摇遗憾的叹了口气,压低高度一下钻入林中小道,尽量施法隐秘身形,神识散开小心翼翼朝前继续赶路。
“前方有人?”
云扶摇停下身形,藏在一颗大树后,看着前面一队人马个个谨慎戒备,正在小低空驾驭法宝急速飞行,心中顿时疑心大起,什么人会和她一样,趁着晚上赶路还这么小心翼翼的。
一定是有什么猫腻,先悄悄跟上去看看再说。
云扶摇蹑手蹑脚跟在队伍后面,相隔距离尽量拉远以免被其发现,可当他看清那些人腰间的玉牌和手中的兵器时,顿时疑窦丛生。
“这是,燕国御魔司?他们来这干嘛,看他们去的方向,似乎是洛北城的方向?”
等到看清这些人的身份后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初被天衍宗陷害,而后又被燕国皇子顾天之欺骗,对于当初见惯御魔司行事的她来说,知道一旦御魔司出手那定见血,故此,对于御魔司,云扶摇并没什么好感,相反的,还十分看不惯他们的行事作风。
忽的,那御魔司的队伍中有人一抬手,虽有人随即停下身形,落地后立刻四下警戒。
云扶摇一惊,连忙隐藏身形在巨石后面,以为是有人发现了她的行踪。过了一会探出头去想要观察一下情况,却瞳孔紧缩,前面哪里还有什么人,林间道路上空空如也,神识十里之内哪里还有什么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