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淘看着他的眼睛半晌,就在他满意的一笑,准备开动的时候,她忽然开了口:“陛下,摄魂术对我来说,不管用的。”她的眼睛晶亮,闪着狡黠的光芒,又似乎泠泠不惹尘埃。
这下轮到沈司渊怔住了,他秀眉紧蹙,薄唇镌刻着冷冽:“不管用?”
她惬意的推开他压下来的身子,拢好了衣襟,冲他明媚一笑:“确实,不管用。”
子夜师父临走的时候,有跟她提过,这西唐的皇族,代代修习摄魂术。虽然摄魂术容易反噬,但为了稳固皇族的地位,规定将来继承大统的皇子,必须修习,其间所忍受的痛苦,亦非常人所能忍受。可是上次,墨染也对他用了摄魂术,可见,他的野心,俱是不小。看起来,这西唐,还真是不太平。子夜师父嘱咐她,要小心他的眼睛,必要的时候,念几句清心咒。临走时,还要她看好自己身上的空灵玉,她顽皮的笑,师父你可真够啰嗦的……她后半句还没说完,子夜就翩然离开了,貌似……应该是在生气?可是她后半句还没说啊,她想说,她其实真的特别喜欢他的啰嗦。
因为,从来没有人肯对她啰嗦,以前在另一个时代的时候,爷爷奶奶对她基本是恨铁不成钢的,她父母早逝,没有人爱他,没有人在意她是否吃饱穿暖,没有人在意她是否开心快乐,他们只记得,她是个让人发恨甚至讨厌的孩子。
没人爱,却从来都会爱人,从来不会恨一个人。
沈司渊微微蹙眉,饶是他再好的风度,此刻也绷紧了脸,他的摄魂术,从未失手过,她到底是什么人?!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陶小淘只觉得脖子一冷,他纤长的指便生生掐在了她脖子上。她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一国之君动不动就掐人脖子的脾性真的不是太好,不太好。径自摇摇头,却被他掐得更紧,勒得有喘不过气,一瞬,觉得自己也许就要魂归阴槽地府了。
可是,没有。
就在她已经有些绝望的时候,他的手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倏的弹开老远,她甚至还闻到一股烤肉的味道,正奇怪着,就看见凤血石闪着红光,波光一脉接着一脉,像是,微微愠怒。不由咂舌,这凤血石果然厉害,想起当时自己听那江湖骗子摇头晃脑一脸鄙夷的相,就觉得自己那会儿当真是眼拙,愣是把宝贝当成一块不值钱的石头。
想到这里,遂笑得一脸自得,她是很深刻的明白看着眼前的肥肉却不能吃是何种滋味,得瑟了一小会儿,她看着他怒目圆睁,言道:“陛下真的是特别想要啊!其实,可以不用摄魂术的嘛!凭您的魅力,我还是蛮自愿把自己给你的。”她眉眼浅笑,波光流转,虽然姿色有些平平,然则稍稍一打扮,还是有些入眼的。
她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也不论是用撕的还是用扯的,这当今陛下的衣服便被扒了个精光,她伸手,指肚一路从他的喉结到下腹,酥酥麻麻的触感,便搅动着他的神经,她嘻笑,拍拍他的脸蛋:“陛下不知道可否喜欢?”她抬眉想了一想,遂又低头到:“你看,是这样呢,还是这样呢?还是……这样呢?”她的手沿着她的胸膛一阵游动,呼吸轻吐在他的耳垂,让人心乱,让人不稳。
沈司渊额上已经起了薄汗,脸色苍白,摄魂术的反噬力量对御术者来说,是一种极其痛苦的折磨,不仅内力损耗,更不能动情,否则,心脉紊乱,真气乱入,就算是武功再高,也需要些时日才能恢复。最起码现在,他是不能动了,一动,便是钻心噬骨的疼,像是全身血脉俱要断开了一般。
见他脸色愈发苍白,她很费力的给他翻了个身,大大方方的脱下身上的喜袍,用剪子裁开,撕成一条一条的,然后,九五至尊便**身子被新娘子五花大绑放在**,冷笑:“拍死你个小人!敢欺负姑奶奶我,真是活不奈烦了!”
骂骂咧咧的,倒是回归了几分真性情,仍然不解气,凶巴巴的道:“有本事,你杀了我呀,你拿凤血石呀?你不是西唐的王么,不是很风光很厉害么?你不是手下一大堆人么?喊他们进来,让他们杀我呀?瞧你那点出息吧!”她翻翻白眼,愤愤的说,“姑奶奶就是霸着凤血石不给你怎么着啊?本来这东西,你们这种心机阴沉的人就不该有的,有了,也是拿来害人的。”
沈司渊被她反绑着手脚,想动,却动不了,唇角溢出一血,真真是痛苦。
陶小淘还想再泄些私愤,却不料突然被一阵冷风侵袭,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人架在臂上,飞出了皇宫。
请注意,这是飞。陶小淘强忍住想要吐的冲动,八爪鱼一样紧紧的攀附着那人的身体,也不管他是好人或者是坏人,先抱着,最起码不要掉了下去死得血肉模糊就成。闭起眼睛,耳边是嗖嗖的冷风,数个起落之后,她觉得脚下终于有了依托。
“你可以睁开眼睛了。”有男子温和清伶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也许是温柔,也许是浅笑,总之,让人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