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你不要太自信了……”芙苏云邪眸子一暗,冷笑一声,飞升于半空,白玉带如同一条有灵性的鞭子,缠着他却也不曾近他的身。
“逆天,绝杀!”白色的光芒暴涨,芙苏云邪的周身泛起银白色的光芒,刺眼夺目,夜羽神色如常,白玉带宛然出神入化般的变幻着姿态攻击,每轻轻碰一下他的身体,天蚕丝织就的披风便裂开一道口子。
唇红似血,芙苏云邪原本如墨的双眸有逐渐魔化的倾向,夜羽莞尔,倏的,手中的白玉带变幻成琴,陶小淘认得,那便是上次大战息容时,那把所谓的有凤来仪。
依然是飘渺无依却又仿佛无限哀怨的琴音,只是这次,乐律未及品味,便忽然绵延出无数金丝,阳光耀眼,线条的光芒优美而孤独,万千丝线像一条条无形的龙,紧紧的缠绕住芙苏云邪的周身。
“以为小小的琴弦就能困住我么?”芙苏云邪勾唇冷笑,“那就大错特错了!”
周身光芒暴涨,闭起的眼睛睫毛如同一把漆黑的扇子,神态安详,手中的动作却招招凌厉。
“所以,才要由凤血石来解决,不是么?”夜羽眉眼之间温和明净,千山万水仿佛只在一念之间,蕴于万物之中。凤血石赫然置于掌心,红光一脉脉,灼烧着人的眼睛,波光诡异。
芙苏云邪有一瞬瞳孔紧缩,片刻,脸上又浮现出玩世不恭的笑容:“移形幻影!”天空忽然出现无数分身,变幻莫测。
陶小淘抬头望天,空中数个一模一样的人,脸上表情各异,风猎猎轻扬,黑色的披风迎风摆动,其中有一个影子忽然看向她,朝她优雅的一笑。
“那个是真身!!!”陶小淘忽然指着那个朝她一笑的影子,对着夜羽喊道。
“不陪你们玩儿了,哼!”芙苏云邪冷哼一声,收回分身,逃脱了有凤来仪的桎梏,翩然轻灵的跃起,“还有你,丫头,我会再来找你的。”说完,便匿了身形。
陶小淘脑中的画面只停留在他临走时那邪恶的一笑,回想他那句,丫头,我还会再来找你的,她算是彻底的瘫在地上,讷讷的问:“偌大个凤族,防卫怎么这么弱,这么大个魔神放进来居然都没有人察觉!”
枫岚沉了眸,青衣静静的贴于身上,身姿玲珑,不满道:“倘若不是你不肯听话,又怎么会惹出这种麻烦。”
陶小淘吐舌,正想辩解些什么,却被夜羽纳入怀中。
“受伤了么?”他问,面容如同万年不化的积雪,连同着声音都分外寒冷,白袍轻扬,纤尘不染,依稀丰姿如画。
“没有。”她低了头,声音压得很低,手心攥着衣摆,发丝凌乱,脸色通红,时不时拿眼神瞟向他,又怯怯的往外躲去。
“回去罢。”他淡淡的说道,白衣胜雪,掩不尽的姿容绝色。
“那个,那个……”她的声音里有浅浅的啜泣,“我把凤鹫宫烧了……”她敢对天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逃命,并没有想要烧掉房子啊!
夜羽勉强忍住了面部肌肉线条的**,揽着她的肩的手微微收紧,眸子里细碎的光芒婉转盛放:“走罢。”
事情,似乎远远比想像中的要严重。
臣民们对于一个凡人神妃本就存在极大的异议,如今她竟然不知好歹的火烧凤鹫宫,并且引来的魔界的魔神芙苏云邪,衰神附体,也不知将来会给凤族带来怎么样的灾难。
廷下的臣民议论纷纷群情激昂,甚至有人上奏罢黜这个刚刚迎娶的未来神妃,以正视听。
夜羽静静的看着他们慷慨陈词,或愤怒或冷笑的脸,端坐于高处,孤独而坚忍。
“王。”人声嘈杂的廷中,有一个声音轻轻的围绕在耳边。
“司风,你说,该如何做?”夜羽的嘴边是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像是穿过廷下的众人看向别处。
“夫人需要个师傅教习法术。”司风的声音淡淡,暗哑而苍凉。
“好。”夜羽眸中是盈盈笑意,指尖轻轻的在龙椅上画着圈,温和如玉的眉眼分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