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勇道:“没有,一切正常。我还特意躲在他邻居家观察了,那人确实是小艺,正在替他母亲举办葬礼。”
陈亮眉头深深皱起,道:“仙士,如此看来,早上那个死士想要暗杀的,和猫尸似乎扯不上关系。”
“也许他以为春兰找到了图纸。”谢青云陷入深度的思考。
“图纸?”陈亮心里一动,“仙士的意思是,那个死士是为图纸而来?喜婆说昨晚有人动了书房,难道就是他?”
“查出他的身份没有?”谢青云道。
“查不出来。”陈亮摇头,“他用的弩在黑市也能买到。”
这时府外又走进来个卫士,是他的手下,“大人,属下等发动附近七个坊的坊丁,查问了全城大户,没有丢猫的人家。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却有个坊丁说他前天晚上看到了凶手。”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陈亮险些跳起来。
“人在哪里?”谢青云站起来问。
“就,就在外面。”卫士看他这样,也有些紧张起来。
“叫进来。”谢青云道。
不多时,那坊丁就被带了进来。这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戴墨绿的汗巾,西京人对墨绿色似乎有别外的钟爱。
“小的刘三,参见钦差大人。”他向着谢青云跪倒下去。
“刘三,怀中抱的什么?”谢青云注意到他的一只手护在胸前。
“鞋,凶手的鞋。”刘三连忙将藏在怀中的鞋子奉上。
这是一只普通的粗布靴,但是型号却很小,小到可能只有小孩子才穿。谢青云心里却是一跳,想到了梁上的小脚印。
“起来坐着,跟我说说怎么回事。”谢青云道。
刘三“嗳”一声,站起来,就在谢青云对面坐下,“前天晚上,小的跟兄弟们巡逻,路过国舅府时,看到墙头上趴着一只大猫。”
“大猫?”谢青云道。
“是,好大一只黑猫!”刘三脸一红,突然又跪了下去,哭丧着脸,“后来,后来我们稍微清醒些,才知是一个人。他往我们扑来,小的情急就去抓他,不想抓到了他的脚,他一挣,鞋就被小人抓下来了。”
这描述有些凌乱,谢青云联系到他突然跪地的行为,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是不是巡逻当天喝酒了?”
“是……”刘三有些害怕。
“起来坐着,继续说,说清楚。”谢青云道。
刘三见他没有发作,这才坐回椅子上,“那天哥几个参加了乔迁之喜,确实喝上头了,起初真以为那是猫,甚至他朝我们扑过来都不在意。后来,他的鞋子被我扒下,许是看我们人多,就逃走了。”
“为何第二日不来禀告?”谢青云道。
“哥几个醉酒,睡了一天,起来已是昨天傍晚,这才听说了国舅府凶杀案。”刘三苦着脸说,“我等害怕被追责,是以一直不敢上告。”
“那现在又为什么改变主意了?”谢青云道。
刘三露出讨好的笑容:“因,因为听说圣上钦点谢仙士专办此案,您之前可是破了云州案的大侠,咱们几个哪敢再瞒下去。”
“是担心最后被我查出来被问罪吧。”谢青云冷冷一笑。
“大侠饶命!”刘三立刻又跪了下去。
谢青云有些暗恼,昨日要是有这线索,说不定已经破案了。他摆了摆手,“行了,不怪你。还有什么补充?”
“没,没了。”刘三小心地问道,“您看,我们遇到的会是凶手吗?”
谢青云笑道:“知道那么多对你没好处。你没事了,回去吧。”
“是,多谢大侠。”刘三松了口气,退了出去。
待他走远,陈亮便忍不住道:“那是凶手?现场里几乎没有任何痕迹,他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把鞋子留下来?”
谢青云冷笑一声,端详着鞋子许久:“这鞋子就不是寻常人穿的。”
“穿他的是小孩子吧?”马勇忍不住道,他觉得他的脚连鞋口都套不下。
“也许不只有小孩子。”谢青云喃喃道。
“侏儒!”陈亮突然跳了起来,“侏儒炼气士!牢里岂不是正关着一个?”
谢青云眯了眯眼睛:“谁?”
陈亮心神一震:“那,那人还是仙士亲手抓的!”
“我亲手抓的?”谢青云只一愣便反应过来,“你是说吴崖吴道长?”
然而等他们赶到治安司大牢时,关押吴崖的牢房早就空空如也。
狱卒道:“姓吴的炼气士早就逃了,陈大人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