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云睁开眼睛,茫然之色一闪而过。
房间里,几个御医正和大伯谢宝仁说着注意事项:“谢仙士内伤非常重,接下来三个月内,每餐一剂药,不可落下。另外,不可食用辛辣之物,进补以党参为最佳,最好加上老母鸡用文火炖,每日一盅,亏损的气血才能慢慢弥补回来。”
谢宝仁千恩万谢,亲自把御医们送出了府,又回到房间,沉眉敛目说道:“你跑哪里去了,两天前太公把你背回来,知不知道全家都被你吓坏了。”
谢青云意识里仿佛有所捕捉,又仿佛什么也没有,片刻后苦笑道:“大伯,这几天的记忆,我好像给忘了。”
“受这么重的伤,还给忘了,你这浑小子,闯祸的功夫,比老三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谢宝仁说着说着,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说,咱家就那么几号人了,老二为了个戏子,丢下偌大家业说走就走,现在漾清也走了,你身体一养好,是不是也要离开家里?一个一个真的没良心,亏我还到处给你打听好人家。”
他本是个很正经的人,诉起苦来却也是满腹牢骚。
谢青云连忙转移话题:“我这就去问问太公,他老人家一定知道些什么。”
说着连忙爬起来,强忍着不适穿衣,忽觉中衣底下藏着本簿子,他拿出来看了看,有些疑惑,谢宝仁的唠叨使他没有心情打开,于是随手丢到了储物符里,“大伯你别担心,我不运功就不会有问题。”
说罢逃也似的下楼了。
谢宝仁无奈,只好跟着离去。
谢青云来到幽篁院,这院子少了谢漾清之后,似乎变得更为冷清了。
谢老太公侧卧在木地板上,似乎在闭目养神。
“太公,孙儿给您请安来了。”
谢青云跪坐下去,伏地一礼,然后直起身体,正见谢韬睁开眼睛淡淡地瞧着他,“你回家这么些日子,有事就来请安了?”
“是太忙了……”谢青云讪讪一笑,随后疑惑道,“太公,两日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受了重伤?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想不起来了。”
“你想不起来老子有什么办法。”谢韬淡淡说,“两日前我出城散步捡到了你,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要不是老子渡了点内力给你,你现在早就去见你爹了。”
“就是说,太公也不知道原因。”谢青云苦笑,“多谢太公救我,不知为什么,我总是在被人救助。”
“这就是你为什么很愚蠢的缘故。”谢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没别的事就滚回去养伤。”
“好嘞。”谢青云站起来,又顿步,“太公,清妹妹走了,您不感到寂寞?要不要找几个手脚麻利的,到院子里来听用?”
“用不着你操心,老子就爱清净。”谢韬不耐烦地挥手。
……
太公似乎有事情在瞒着我……谢青云回到房间,躺在了**,突然感觉到一丝寂寞。老黄走了,小青他们也走了,小表妹也走了……想起小表妹,他忍不住摸了摸唇,有些心猿意马,“那个吻是什么意思?小表妹总是那么让人捉摸不透,不知再见到她会变成什么模样。”
他觉得谢漾清那样的美人胚子,长大了一定非常惊艳。只是一想到她,为何心中隐隐作痛?
“咦,说起来,球赛的结果我怎么也迷迷糊糊不太想得起来?我们之后因为什么缘故而不能参赛了?下次见到小青问问她吧……”
他胡思乱想着,慢慢进入梦乡。
……
三个月后,谢青云向府中所有人一一告别,最后来到幽篁院。
谢韬还是以那个姿势侧躺在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修炼什么神功。
“太公,我要走了。”谢青云伏在地上,有些不舍。
“嗯。”谢韬眼也不睁。
谢青云见他没有别的反应,叹了口气,爬起来正想离开,却听身后谢韬淡淡问道,“你准备去哪里,要做什么,想好没有?”
“孙儿打算先去报考赏银捕手。”谢青云转身笑着说,“然后借着赏银捕手的便利,到处走走看看。”
谢韬突然睁开眼睛,一掌拍在谢青云腹部。谢青云睁大眼睛,只感觉一股暖流冲进丹田,并一口气冲上脊椎,最后整条督脉被一口气冲了开来,庞大的内力回落到丹田,竟犹如潮汐般的回响。
“第四层了……”他心中一震,并有奇怪的明悟,一层淡淡的圆浮现在他体表。
谢韬收手又躺了回去,十分不屑道:“第四层才修出武界的雏形,漾清那丫头的天赋,甩你十万八千里。”
谢青云有些脸红,老老实实地跪下去,“多谢太公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