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忘决定答应条件,但他不能错杀朋友,所以他同样会暗中调查。
秦海令如果说的是真话,一定不会担心这个问题。
唇启之际,突然“碰”的一声,就见一黑衣人破门而入!同时伴随着格式暗器接连发出,再次将堂内搅乱。其中又有接踵而至的两枚飞刀打向秦海令。
路展见状也开始反击,黑衣人抚起叶忘,对路展喊道:“快跑!”
出了门来,门外居然无人!恍眼再一看,侧寨的十五座账房火光熊熊,所有人都已赶去救火。
那群人即便发现三人之后,却也在追杀和救火中陷入两难。
就算还要追杀,恐怕也只有秦海令一人跟得上。
秦海令没有动,反而嘴角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正如上次柳妙风眼看三人离开时一样!他们二人都没有得逞,却都笑的如此自信!为何?
……
归途中。
路展突然停住,然后就转身欲回八方堂!
李阳忙伸手拉住:“路兄弟这是做什么?”
路展咽了咽,肃然道:“我是来给聚宴时被八方堂杀害的人报仇的。”
叶忘脸上不禁偷笑,他只能转面不让路展看到,早在来时他就听出路展话语中的那丝嫉妒。
李阳当然更清楚,直言道:“路兄弟不必为了阿悄的事情跟我生气。”
“胡说什么!”路展立马道,同时一把甩开李阳的手。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为了女人不敢跟朋友翻脸从而想去送死。
李阳道:“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真……”路展本想问“真的吗?”然而立马用两声咳嗽将自己打断,接着改口道,“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着没关系,他却已回身继续走着,似乎就忘了刚才说的话。
不过有机会的话,他何尝不想杀了八方堂的走狗,他本来就好行侠仗义,只不过这次敌人实在太强大。
走了一会儿,路展方后知后觉,李阳如果是阿悄的哥哥,他怎么能放任阿悄做妓女?路展最后还是问道:“你真是阿悄的哥哥?”说话时,他已拉住李阳的手臂。
李阳笑道:“当然!”说完他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路展脸色已大变,忽然道:“你们一家人为何都如此?你父亲毁了柳妙风一生,你母亲害人更甚,而你连自己妹妹都能送去妓院!”
李阳道:“你听我……”
“我不想听你解释!”路展厉声打断,接着道,“既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你还有什么好解释?”
路展说完就如蜻蜓点水般,几个起落就消失在黄沙中。
谁都可以抢走阿悄,那是阿悄的选择;谁都不能伤害阿悄,那是路展的选择。
李阳面对这情况,也只得无可奈何,因为每次他试图阻止梁诗燕,都只会被她反咬一口,最后落得个不仁不义、无耻下流。
李阳回过神来,与叶忘一同又慢慢走了起来。
约摸又是五六里。
对面远处隐约传来一阵马蹄,放眼望去,红鬃烈马,马上的女子发饰服装也红与马鬃一色。
不一会儿的功夫,马到跟前,那女子斜拉缰绳,快马侧身,人立而起,女子骑术也尤其了得,两腿紧缚马身,驾驭之势丝毫未乱,她一抹子腰略微后倾,背和长颈挺立。脑袋和一头高撒的长发一时遮过太阳。
阳光从狭隙透来,一时竟分不清是光线耀眼还是女子的英姿耀眼,叶忘和李阳都不得已微低头,觑眼向上斜视。
马蹄安落,女子身子也随之降下,几撮细辫柳絮般摇摆垂下,这才给阳光让开了道。她的貌相可算是玲珑精巧的一类,她笑着,笑容可爱极了。
“李大哥?你穿这样是去我家偷东西了?”她的声音也像一个十七八的少女。笑容、声音和路展一样带着稚气。
李阳这才注意到一身黑衣仍在,他眼珠子一转,立刻道:“我本是偷着来找你玩的。”
女子腼腆一笑道:“我才不信。”说完又看向叶忘,激动道,“这就是你说的痴情好男人路展!长得也还不错。”她脸上已有了一种女儿家爱慕羞涩的笑意。
李阳却忙解释道:“不对不对,他叫叶忘,叶大哥。”
“叶大哥……”女子重复了一遍,又想了想,忽然道,“那刚才那人一定就是路展!”
李阳点点头,这一路只有路展一个人从他们前面过去,当然是他。
女子顿时一脸鄙夷道:“我以为是个男子汉哩。”
李阳道:“他确实是个男子汉。”
女子摇摇头:“他不过是个正在赌气的小屁孩罢了。”
没人能否认这一点,以路展现在的样子,无论谁跟他说话,一定都看不到好脸色。
女子突然问道:“你们可见着我父亲了?”
叶忘道:“你父亲是谁?”
女子脸上的笑意忽然就僵住,这一带若有人不是认识她,就足够让她意外。
李阳解释道:“她的父亲就是岳镇山,她就是岳镇山的女儿‘岳林音’。”说完又看向岳林音,答道:“未曾见到岳堂主,他难道不在家里?”
岳林音思索着点点头:“好像是在。”
李阳和叶忘二人也感到疑惑,岳镇山难不成神秘到人也不知所踪了?八方堂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李阳忙问道:“什么意思?你难道也没见过他?”
岳林音神色突然就暗淡下来,失落道:“长老们都说我父亲得了怪病,未治好之前,我也不能见。”
八方堂共三位长老,分别是和尚路法相、牵丝戏贾绣以及快刀客赵安世。又有两位总管,唐门除名弟子秦海令以及逍遥剑客萧逸。
岳林音昂首前瞻,淡淡道:“没见着就算了,再见!”说完,她就打马离去。
……
之后,二人也在镇口分道。
李阳去了镇中。
叶忘回到荒庙,走上石阶,就能看见庙门口的一片广袤金黄。
金沙之中半藏着一个人。
“娄十一!”
叶忘连忙上前搀扶,然而娄十一已经不能开口说话。
他是否败了?败了却没有刀伤。叶忘拾起沙中那把重剑,剑没有顿口和缺口,他这下再看娄十一,很快就发现娄十一脖子上的针孔!
——难道路法相也用暗器?路法相呢?
环顾四周,没有人!阿怜也不在!叶忘已冲进庙中。
他忽然想起八方堂时窗外那个身影,一定是那个人在这里暗算了娄十一,紧接着就去了八方堂想要暗算自己。
那人对叶忘的行踪了如指掌!
叶忘不禁又想到那人为何发了一次探云针就消失了?那人看来没有存心要杀叶忘,而是让叶忘相信,两个能左右手同时发探云针的人就在八方堂,那人为何嫁祸八方堂?秦海令为何与那人勾结?
昨夜唐桓才提到:黑衣人组织中,有两人能同时左右手发暗器,且其中一人内力深厚。
现在秦海令虽然承认自己就是嫁祸叶忘的黑衣人,但是叶忘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消息为何走漏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