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忘看向路展,还未开口,路展便先道:“我去看看!”
……
青青草,太阳照,微风过,人马倦。
烈马的鬃是鲜红的,和燕双收束发的红丝巾一色,鲜红的鳞甲在阳光下煜煜生辉。
人已疲倦,她的腰很少弯下来的,她的脸也很少这么黑过,仿佛刚从一场战火中出来。
她正骑着马在去往洛阳的路上,马累了,走得有些慢,她便回忆起来。
回忆是城中老板娘的饭馆。
饭馆里堵满了人,门口的铃铛被人划落在地上,“叮铃铃…”是它最后的响声,下一秒它就被人“砰”一脚踩得扁平。
燕双收在厅内,在保护那老板娘,廊里堵满了人,无不是杀她们二人的。放眼看向门口,走进来的正是李诗承。
想到这里,燕双收便愤恨地咬紧了牙关。
李诗承确实是一个可恨的人,他因为八个伙计跟童惜下了山,就杀掉了老八;因为童惜去了饭馆,就杀掉了老板娘;因为燕双收试图保护童惜,就要杀燕双收。
燕双收在路上,他便追来。
“站住!”
燕双收闻音便打马疾驰。
李诗承拉弓射箭,一箭正正命中马儿的后大腿。
马嘶叫,一跤侧身翻去,燕双收也滚了三四圈才站住。
李诗承下马靠来,笑道:“你这把枪看起来很重,如果不带着,或许我追不上你。”
燕双收冷笑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枪?”
李诗承道:“不太了解。其实我没怎么见过世面,不过你一个女子竟玩得动这家伙,倒是挺让我佩服。”
燕双收道:“你上头是什么人?”
李诗承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这枪的来头。”
燕双收看了一眼手里的长枪,用力握紧,道:“这叫孤月枪!”
李诗承竟然不自觉挑了一下眉头,他虽然没见过世面,江湖中有几个门派还是知道的。
流云派和玄武都是用剑,五毒用毒,唐门用暗器和丝线,甚至可以是傀儡;少林比较繁多,拳脚棍棒,连刀都有,有时甚至连念珠和木鱼都能当武器。
用枪的就只有孤月派,孤月派不但用枪,还用一种暗器!探云针!
李诗承看了看她的另一只手。
燕双收的外装虽然有几处鳞甲,但手臂却除了一个紧扣的护腕外,尽是光溜的,实在看不出能藏什么暗器。
“是在下疏忽了。在下刚好听说过孤月派,孤月枪。”
燕双收道:“是刚好吗?”
李诗承一笑道:“没错,我还刚好听师傅说孤月派的大弟子和二弟子都是女人,而二弟子是叶琳铃,早就嫁人了。想必你就是孤月派大弟子,‘燕双收’了。”
燕双收道:“那你还不快滚!难不成你师父要你与孤月派为敌?”
李诗承道:“能与孤月派大弟子切磋,何等荣幸?我为什么要滚?”
燕双收道:“不过你要是输给一个女人,就会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滚了。”
李诗承朗声道:“我若输给一个女人,再滚也不迟!”
燕双收道:“好!”说完已直起身子,英姿尽展。
二人都是正姿,至少明面上都没有小瞧对方。
一阵疾风划破安静。
二人都以为对方会在这一刻动手,却谁都没有动手。
李诗承不禁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似乎觉得这样的等待很多余,很可笑。
见此笑容,燕双收却拔枪刺出,第一招未中,又是一划枪转身,转身间,又是一发探云针袭出。
仍未中。李诗承也不占便宜,躲了四五招才终于拔剑。
噼里啪啦一顿,谁也没有伤到谁。
燕双收再发探云针,手却被一柄剑鞘撇住!她的手在腰间!
长枪在空中,被李诗承的剑横隔着。
二人定格一般时,李诗承道:“我总算看清楚你发暗器的位置了。”
这难道才是他的目的?
燕双收脸都气红了,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忽然就抽出两根针。
李诗承突然道:“不打了。我完全知道了你的出招动向,你觉得还有必要打下去吗?”
燕双收虽不出手,却又疑惑,李诗承不打难道也不拦?
李诗承道:“你原路回去吧,玄武不想和孤月派结梁子。”
燕双收哼哼一笑,道:“做梦!”
李诗承道:“看来我玄武不与你孤月派结梁子,你还偏偏要找玄武的麻烦!”
燕双收道:“既然是玄武,就不该做这种事,我今日阻拦了你们的计划,江湖自有公论。”
李诗承道:“好!那就留给江湖去论!”说完,剑已刺出。
极快的剑,与刚才相比,已完全不像一个人,燕双收只能防守,根本没机会反击。
剑锋“琛琛”从喉咙和脸色划过,竟都是要命的杀招!若是被这样的剑割中脸,对女人来说,一定比死了更痛苦。
招架一阵,剑终于还是抹过了细细的脖子。
只划破了皮,燕双收却已在瞬间体验到了死亡,喘息已变得急促,眼中只有恐惧。
若不是李诗承真的不愿和孤月派结仇,这一剑岂非已要了她的命?
能如此控制距离,实在比杀人更诛心,更可怕。
他的剑已指着燕双收的脑袋,突然道:“你回不回去?”笑面虎失去部分耐心,都已不再语中含笑。
再不走岂非送死?
思考最多眨两下眼睛的功夫,她就一咬牙。
“不回!”
此话竟不是燕双收说的!二人齐目看去,是一个华服贵少年!后面还跟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女人显得他更尊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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