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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能别吵了吗?”
夏还寒快被这两神,烦死了。
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位神,瞬间安静了。
“啊呀呀呀呀我的小寒啊,你可算醒了!”
天恩面上的激动,胜过心里十分。
“不劳天恩挂心,我暂时死不了。”夏还寒有些不想同这位神界至尊客套。
“他说他死不了,你还不赶紧离开?”历师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有你什么事?滚回你的历师殿。”天恩冷着脸道。
“有你什么事?滚回你的神殿去。”历师不耐烦道。
“你们两个一起滚吧。”夏还寒真心是烦不胜烦。
“没必要如此绝情吧味我的小寒,都六百年没见了,怎么也算是久别重逢,你都不能对你的天恩姐姐……”
天恩脸上挂着笑,她面若观音,心却似若水,冷心冷情,一颦一笑皆是琢磨不透,却爱以长辈的姿态,同众神说话。好在众神辈分本就小她好几轮,否则就她那张刚过摽梅之年的脸,一半花白了胡子的神明,都不好意思承认她是自己的长辈。
其实天恩平时也不这么讲话,像这样说一半留一半,她独爱对夏还寒说。
夏还寒却从来不吃她这一套。
“您老就有事说事吧,何必在我面前演什么久别重逢,嘘寒问暖的戏码。您不累我都累了,相信历师大人也看累了吧。”
历师还真看累了。
“她比我,更像你祖宗。”历师大人道,“她这关心的样子,我都要怀疑,是不是被我夺舍了。”
天恩:“……”
夏还寒悠悠地喝了口水,静静地等待一场好戏。
果不其然,天恩被激怒了。
只是她越是愤怒,就越是冷静,她的冷静,就似狂风暴雨前的风平浪静。
天恩冷着眼道:“你想替代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可惜,你除了会耍嘴皮子,打得过我吗?”
历师冷笑道:“我不介意,向天恩讨教一下。”
天恩冷笑道:“正有此意。”
历师手中,已经握着节气箭了。
天恩道:“你打算用我赐予你的武器来对付我?”
历师道:“你赐予的,便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吗?”
“你控制得了它吗?谁控制得了,便是谁的。”
“也是,我控制不了。”天恩笑了,笑得有些无奈,她想自己果然还是,说不过他。
“两位到底还打不打?”
夏还寒都要没耐心看戏了,“若要打,就请去外头打,别毁了我的乍暖还寒。若不打,就请坐下来,说一说,两位到底下了什么套,要让我往下跳。”
天恩和历师,最终还是没打起来。
这两位也真是世间独一档的存在,当你觉得他俩面合时,其实心不和,当你以为他们面不合时,其实心和。
现在,便是面不合心和,当着夏还寒的面演戏呢,夏还寒心里可是一清二楚,适当地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罢了。
天恩先一步坐在了夏还寒对面,历师也慢悠悠地坐下来。
三位素来不和的神明,鲜少有如此和谐温馨的一幕。
夏还寒甚至亲手,给两位神温了酒。
“尝尝,新酿的梅子酒。”
“你酿的吗?”天恩眼中惊喜,也不知是真是假。
“怎么可能。”
夏还寒刚要说些什么,就被某历师的一句:怎么可能,堵了回去,倒也省得他多费口舌。
他温着酒,却没喝,只是一个劲地给两位神灌酒。
酒喝了两盏,夏还寒才开口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恩您就用上了怀柔之策。”
天恩又喝完了一盏酒,神色有些迷糊,回忆道:“太久了,谁叫你不吃罚酒,不过呀,你敬酒也不吃,简直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你说你要是乖乖地按照我的路走,接我的衣钵,也不至于吃那么多苦。”
“不感兴趣。”夏还寒了杯酒,不冷不淡地说道。
“我感兴趣呀。”历师道,“你把天恩之位传给我,我接你的衣钵。”
天恩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滚一边去。”
历师给自己斟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也没回怼天恩的话,只是道:“所以你任由立春魂飞魄散,是为了激他黑化,以自身为饵,诱他与你为敌。”
历师毫无情感的描述,就像是要故意激怒夏还寒
只可惜,夏还寒早已不吃他那一套。
“你可别污蔑我。”天恩道。
历师喝着酒,也不管天恩说的什么,只是自顾自道:“你要逼他堕魔,走你的老路,毕竟你成神前,也是从魔堆里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