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刚要否认,寒梅之力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嫁祸神明,可认?”
天师傻着一双空洞的眼,试图挣脱寒梅之力,只是他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
“祸乱天下,可认。”
天师又想否认,寒梅之力直接侵入他的骨髓,他整个人寒气入体,脸色苍白地在地上打滚。
夏还寒冷着眼瞧着天师,语气愈发淡漠。
“我也不管你到底听命于谁,此时此刻,你的命在我手里,所以,请你亲口说出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天师咬着牙不愿多说一个字,夏还寒冷笑一声,“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我现在杀了你,你还算是解脱,若是我把你交给历师,那你可就没那么好过了。让我来想想你能在历师的手里生不如死几个时辰,几天,几年,几百年?”
他的恐吓,绝不是空穴来风,历师的手段外人或许不知,可该知道的人也不少,他赌这天师,就是其中之一。
果然天师一听历师,脸色忽得煞白一脸,终是颤颤巍巍道:“我说我说,是……”
他还未说出幕后黑手,忽然身形一转,自袖子中伸出来一根黑色绳索!
那绳索如索命的厉鬼般阴森恐怖,不像是三界之物,夏还寒在那绳索之上,瞧见了微弱的诸魔之力,心中便有了猜测。
夏还寒不过时走神了片刻,就发生了变故,天手中的绳索依然动了起来,只须臾间,就将一旁好端端瞧着戏的太子,绑了过来。
“天天天师,有有有话好说。”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众人惊魂未定,太子更是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天师只狠狠地看着夏还寒,“放我走,不然我杀了他!”
夏还寒剑眉微挑,毫不在意地说道:“随你。”
“……”太子赶紧求道,“先生,你别呀!我好歹也是一条命不是!”
一旁从始至终都是置身事外的皇帝突然跪了下来,“求小寒大人救救吾儿!”
太子愣住了,眼中闪着泪光,他父皇向来最在意颜面,即使是神明,他也从来不敬,可如今,居然为了他,下跪求夏还寒……
夏还寒淡淡地看着他,指了指天师,说道:“你应该去求他放了你儿子,而不是求我,你如今这样求我,只是算准了我不会置无辜之人的性命于不顾,你自己想想你有几分真心是为了你儿子,还不是想着保这位天师,以留得青山在。”
下跪的皇帝一瞬间有些尴尬,竟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太子方才的感动,恍惚间**然无存。
“你留着你儿子,怕也是天师授意,只是为了迷惑外界,巩固人心,毕竟这位天师告诉过你,成为神明便能永生,届时你就能长长久久做着人间之主,要不要后代于你而言,并无区别。”
“原来如此!”宫内众人恍然大悟。
太子苦笑道:“先生你也不必说得这么详细,戳我心吧。”
夏还寒道:“与其一辈子被当个傻子蒙在鼓里,倒不如痛痛快快的知道一切,这对你也好,不必伤心。”只是他虽说着安慰的话,却是全无安慰的语气。
太子又是一声苦笑,“先生说得在理。”
“废话什么!”天师忽然狂怒着威胁道,“再不放了我,我就拉着这个愚蠢的太子,一起死!”
他手中绳索的力道越来越重,太子痛苦的脸色愈发苍白。
双方对峙片刻,最终,夏还寒还是妥协了。
“那就依你,放了他。”
谁知这天师也是有脑子的,不放心道:“万一你后悔了怎么办?我要你以神明之尊对着寰宇起誓,绝不对我出手。”
“好。”夏还寒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以今生神明之尊起誓,只要你放了他,绝不对你出手。”
“先生!”太子又感动的眼泛泪光了。
天师见夏还寒连誓都发过了,放心地放开了太子,准备离开。
可就在他刚要逃走之时,一道剑气倏忽而至,顷刻间,一把玉剑自天地而来,刺穿了他的胸口……
天师破败的道袍变成了墨色,淋淋的鲜血染红了白梅环绕的雪剑寒梅。
“你,居然……”天师还未说完这后续遗言,就断了气。
风静雪停,万籁俱寂,暗夜光影,云边却破出了第一缕晨曦。
御花园内,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