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是我出月子之后,首次没有去育化室睡,梓瑜和软软问我都被我搪塞过去了。
我的心情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逐渐变坏。薬阔一个宅仙为了我的事情,甚至跑去了东陵界,那里毕竟是锁灵果的产地,她说可能会有更多的消息。
我跟梓瑜之间越来越沉默,甚至我开始变得无法与他相处。
不记得什么时候,看过一句话,“爱情中,一旦一方说了谎,另一方就很难相信对方了。”
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之前哪怕失忆痛哭,但是知道他一直在,而且,我是打心底里相信他如此爱我。但一个小小的锁灵果,不仅把我的灵力锁住了,还把我的心也锁住了,得空的时候,我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他给我锁灵果时的语调和表情。
甚至每每不自觉的回忆我生产之前他外出时的表情,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笑容都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我病了。我能清晰的感知到,心中的恶意不自觉的放大又放大,有时候难以控制自己脾气,甚至对软软也越来没有耐心。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可以跟谁说,现在甚至到了不想接二姐、爹娘的传音讯的地步。有时候觉得一切都没有意思。
梓瑜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他那么聪明,而我又不会掩饰,尤其是薬阔去了东陵界。但他却嗫嚅了几次,依然没有跟我坦白。
有时候,我在想要不要冲过去,让他给我一个答案,给我一个痛快。好几次,话在嘴边又被我咽下去,我就像一个绝望的随风飘**的叶子,拼命想要抓住点什么。
软软肯定也感受到了爹娘之间的不睦。虽然,我们努力在他面前和平共处。但,这真的很难。
又是一天,清晨。我照例收拾东西,准备去药园。薬阔离开快一年了,没人领着,我当然进不了内殿,但小白近来醒了,可能是长进了一大截的缘故,它不仅身子大了一圈,见了我倒是不在跑了,有时反而会领我在药园逛逛。不过其他的药灵、药侍倒是更加怕我了。
在与小白的进一步交流种。我才知道,药植最为单纯,所以也最为敏感,我一直以来都情绪波动的厉害,像一个移动的熊熊燃烧的药炉,所以大家才叫我坏仙女。而且近来,它感觉我情绪更加激烈了,就像随时能够喷出火来,比之前还要让大家害怕。
刚知道时,我很是羞愧,不敢靠近药植,甚至也不敢靠近软软。都说小孩子也最为单纯敏感。但因为除了药园无处可去,有两天,我就在药园外远远的打转。
还是小白站在门口拼命的叫我,它说药园对我的情绪有安抚作用。薬阔仙子走时曾经叮嘱过它,如果出现这样的状况,一定要我多呆在药园。
因此我近两个月几乎天天去药园。在那里,我能找到少有的平静,有时候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不会胡思乱想。
“你又要出去?”梓瑜声音中带着少有的焦虑与愤怒。“你都多久没陪软软了?”
我近来从药园中回来后,会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心情相对平稳,我都是那段时间呆在软软身边。
“我从药园回来再陪他。”我从梓瑜身边走过,没有看他。
他却瞬移到我面前。“药园、药园。你还知不知道紫御宫才是你的家。”
软软现在已经不需要梓瑜长时间的原型孵化了,每天只保证两个时辰就好。所以,他近来也自由了很多。
我不想解释,从他旁边绕过时,被他拽住了胳膊。我猛地甩了甩,却没甩开,“放开”。
“你知道了?”过了好一会,梓瑜才开口。
长久压抑地情绪,在这一瞬间好像有了出口。但考虑到软软还在树上,而且它很喜欢从树上偷偷往下看,虽然,我们并不能看出来,他的头和眼睛在哪里。
“知道什么?知道你骗我吃下锁灵果,还是知道锁灵果是你特意为我摘来的?”看着他面带苦色,我的恶意更加控制不住,“抑或是说,知道了我早产就是因为你?”
他似烫到般,倏的一下放开我的手,脸色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