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天义和罗武进门,时玥原本被熏黑的手脸,又恢复了白净,身上也换了干净的衣裳。
老鸨子笑道:“我呀,可给她连身上都擦洗了。没想到,这姑娘真白净。……谁若是娶了她,那可有福咯。”
老鸨子显然说了个荤话,罗武没怎么反应,展天义却脸上发烧,心里发躁,不合时宜地回忆起当初山洞里所见到的那一幕。
确实很白……
展天义狠狠摇头,想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走。
老鸨子那眼多尖,一下子就看了出来,冲展天义挤挤眼睛,“公子,好福气。”
展天义心里乱得很,赶紧又掏了银子,塞给老鸨子,“没你的事儿,走吧。”
又有银子拿,老鸨子更高兴了,一胳膊肘戳过去,展天义满脸诧色。
“公子如此阔绰,想必家境殷实,这姑娘嫁了您,也是福气呀。”
老鸨子说笑着走了。
罗武摇摇头,“老鼠跟猫?有什么福气可言哟。”
一句话,将展天义心里刚刚泛起的涟漪,瞬间搅和乱了……
夜凉如水,月光如纱,悄然落在床头两个人的面颊。
展天义手端药碗,一勺一勺的将药送进时玥的口中,偶有药汤从她唇角溢出,他用手指轻轻的将滑落的汤汁从她脸颊抹去。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时玥沉睡,不用她那黑乎乎透着灵光的眼睛看他,展天义才敢真正凝视她的面容。
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朝廷钦犯,众贼之首,却又是个劫富济贫,嫉恶如仇的女子。
想到嫉恶如仇,先前她扔炸弹的场景又出现在眼前。想到那个一脸熏黑的家伙,露出一口小白牙,口口声声的喊他“笨猫”,展天义的冷脸上露出笑容。
你这丫头,居然不跟我说一声,就拿着个不知能不能响的东西去炸人了,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不对,她为什么要与我说?
在她心里,我究竟是她什么人?
我们可是早就拜过天地,入过洞房的……
可是,她和罗武,沈夺……
一想到时玥与罗武的亲密,和对沈夺的关心,展天义心里就一个劲儿的泛酸水儿。
时玥是被土炸弹给炸晕了,并没有什么大碍,等她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一间客栈的**。
她坐起身,感觉头上身上,好像被什么重物挤压过的疼。
她闭上眼睛回忆一下之前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带了土炸弹去炸苏魄和那一群伏地行会的杀手,剩下的,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翻身下地,房里有面镜子,她走过去照照,身上倒没什么损伤,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吱呀”
房门开了。
时玥回头看,是展天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