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臣沉默地拥住了她微颤的身体,细碎的吻落在她脸侧。
“我也是。”他说。
“啊——”她低呼一声,忍着被贯穿的疼痛轻颤,心里却是满满的喜欢。
她终于抱住了这团雪……
“谢雪臣……雪臣……”她轻吻他的眉眼,却比身下的缠绵更加缠绵。
“铃儿……”回应她的,是一声饱含深情的呼唤,和温柔至极的深吻。
傅澜生懒懒地喝着茶,同情地看了一眼好友。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偏往别人怀里找。”傅澜生叹了口气,“暮姑娘解了毒,只会喜欢谢宗主的,南胥月啊南胥月,你聪明一世,怎么于情之一字如此糊涂啊。你看看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南胥月淡淡一笑,眼中却殊无笑意:“傅兄,你就不必看了吧。”
“我这也是关心你,你可别往我身上撒气。”傅澜生委屈地看了南胥月一眼,“暮姑娘虽说貌美倾城,但你不是看重皮相之人,她到底哪点让你念念不忘,我去帮你找一个一样的来。”
南胥月道:“傅兄,痴缠你的女子那么多,可有一个能够不顾一切去爱你的?”
傅澜生摸了摸鼻子,尴尬道:“这问题着实有些伤人了。”
南胥月笑了一下:“待有朝一日你懂了情,再来劝我吧。”
南胥月起身徐行,傅澜生忙问道:“明日便要离开灵雎岛了,你有什么打算?”
南胥月脚步一顿,道:“他们会去两界山吧,我也去。”
傅澜生苦笑道:“得得得,索性我是个闲人,就送送你们吧。”
一旁的小木**,阿宝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睡醒了。
“姐姐呢?”它咕哝道。
“没良心,一醒来就问姐姐。”傅澜生翻了个白眼。
阿宝也翻了个白眼:“哥哥不是就站在这里吗?姐姐呢,不会走了吧……”
“没有。”傅澜生呵呵一笑道,“你姐姐在练功。谢宗主说,姐姐练功辛苦了,要好好睡一觉,你别去吵她。”
“啧啧啧,谢宗主这人看起来冷清冷面,想不到也会白日**,又不知道怜香惜玉,竟把人做到下不了床……”
傅澜生想到今日见到谢雪臣时的情形,便不禁觉得有趣。
真的是,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谢雪臣脖子上还带着吻痕呢,脸上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清冷尊贵。他虽说在房间布下了结界阻绝了探知,但结界的存在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更别说之后还让人准备热水了……
不过也是傅澜生自己想多了,谢雪臣确实没说谎,暮悬铃是在练功。
欢爱时的痛劲只有一会儿,之后便是绵绵不断的快感。他倒是知道控制分寸不舍得让她身上落下青紫的痕迹,但暮悬铃却没个轻重只管在他身上又吻又咬。撩着他不能平息。以法相之躯,便是七天七夜也不在话下,不过是担心她的身体罢了。后来谢雪臣索性以双修之法助她修行,两人修为差距大,她受益匪浅,之后便需要一点时间炼化。
谢雪臣本打算等暮悬铃休息好了再前往两界山,提前和傅澜生辞行了,不久后又听到下人传来消息,说是傅澜生会送他们前往两界山。
浮云空舟自然是比御风飞行舒服了,能让暮悬铃多休息一日,谢雪臣自然不会推辞。
暮悬铃花了两个时辰才将谢雪臣传于她的灵力尽数炼化吸收,体内灵力更加凝练,浑身充满了力量,整个人容光焕发。
她换了衣裳,便欢欣雀跃地去寻找谢雪臣。
听下人说,傅澜生与南胥月下了船,前往灵雎岛与众妖王辞行,暮悬铃松了口气,因为她回忆起昨夜南胥月与她说的一番话,心中总有些难过。
她心里只有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别人了。早在拥雪城,她便和南胥月说过这件事,没想到南胥月仍然没有放下执念。她视南胥月为良师益友,她可以为他舍命相救,却不能给予他更多的感情,而那样温柔谦和的一个人,伤害他,也非她所愿……
暮悬铃怀着心事来到谢雪臣的房间,便看到谢雪臣正和阿宝说着话。
阿宝稚气的声音问道:“谢宗主,什么是白日**啊……”
谢雪臣:“……谁说的?”
“哥哥说的。”阿宝立刻就把傅澜生卖了。
暮悬铃上前一步,一把拎起阿宝,恶声恶气道:“傅澜生那个家伙,净说些不干不净的话,教坏了我阿宝!”
阿宝抖了抖耳朵,窝在暮悬铃的掌心,歪着脑袋仔细看她,大声道:“姐姐练功完好像更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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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悬铃脸上一红,朝谢雪臣看去。
谢雪臣点头正色道:“修为更深,自然容貌更美。”
两人想的“练功”显然不是同一回事。
暮悬铃将阿宝放在桌上,戳了戳它的脑袋,忽地脑中掠过一个想法,她眨了眨眼道:“谢雪臣,可不可以把玉阙经传给阿宝,如果她开辟出神窍的话,有没有可能修成人形?”
谢雪臣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阿宝,道:“你若愿意,可以试试。”
玉阙经自他感悟以来,也只有他一人修行过。修道界有言,法不可轻传,尤其是神功,若是传给了心性凶恶之徒,便会遗祸无穷。因此谢雪臣从未将玉阙经外传,但暮悬铃在他心中却不一样,他废了她的魔功,因为愧疚,也是因为动情,才会将神功传给她。她对喜爱之人向来没有那么多提防,视南胥月为好友,便想传给他,此时对待阿宝也是一样。
谢雪臣观过阿宝的气,知道它是个天性纯良的妖兽,又是暮悬铃喜爱的灵宠,她想传功给它,他便不会阻了她的兴致。
谢雪臣指点了几句,暮悬铃学得极快,按着谢雪臣说的方式,缓缓将灵力引至掌心,将掌心贴于阿宝的小脑袋上。阿宝眨巴着眼睛,听着谢雪臣的指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灵力的流动,将灵力引入眉心之中。
一股温暖的气息裹住了眉心,又缓缓朝四肢扩散,最后形成了一个光球,将阿宝包裹其中。
谢雪臣也是第一次看妖兽修炼玉阙经,他认真观察着阿宝的变化,也留意暮悬铃的状态,生怕她身体不支。阿宝虽然年纪不大而天真懵懂,悟性却是不低,很快便将灵力收归几用,眉心处的白光越来越刺眼。
谢雪臣眉眼一凛,低声道:“神窍……出现了。”
然而让人更震惊的是,光晕之中的阿宝身形出现了变化,似乎随着呼吸而一伸一缩变化着,随着一道黄色的光芒闪过,桌上的小嗅宝鼠不见了踪影,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小姑娘趴在桌子上。
她看起来七八岁的年纪,粉雕玉琢的脸蛋,一身蓬松的白色长裙,裙尾和袖口却是淡淡的金黄色,金元宝一样引人发狂的色泽。她一头浓密柔软的头发分成两团扎在两侧,用金黄色的软绸扎成可爱的元宝状。
暮悬铃张大了嘴,震惊地喊了一声:“阿宝?”
桌上的小姑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朝暮悬铃甜甜一笑:“姐姐!”
还是那个稚嫩可爱的声音没错……
阿宝低下头好奇地看自己的双手和衣服:“我变成人啦……衣服是毛发变的,不过我怎么这么小啊……”
谢雪臣道:“你修为越高,年纪自然会增长。”
他心中也是万分震惊,连他自己都未曾想到,玉阙经竟有如此神奇的力量,能让兽形半妖化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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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悬铃也是抱着姑且试试的心态,但结果让她惊得合不拢嘴。她伸出手揉了揉阿宝的脑袋,阿宝受用地仰起头,还是那副鼠模鼠样……
但生得着实可爱,让人看了都心软。
暮悬铃忍不住笑道:“阿宝真好看,你娘亲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
阿宝得意地扬起脸道:“娘亲说,我跟着姐姐一定会有大造化,娘亲果然是最厉害的!”
暮悬铃又手痒地去揉她肉嘟嘟的脸蛋,却冷不防被谢雪臣抚上了眉心。
暮悬铃愣了一下,转头看谢雪臣,目露疑惑。
谢雪臣神色凝重地说道:“兽形半妖若能化为人形,那人形半妖,为何不能化为兽形?铃儿,你可知你的父亲是什么妖?”
暮悬铃茫然地摇了摇头:“我自小被遗弃,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妖,但听明月山庄的人说,我的父亲有可能是个树妖、藤妖,因为我原先脸上有些妖纹,看起来有些像植物的纹路。”
草木也可修行成妖,草木成妖难度远甚于兽妖,因为草木灵智开启不易,但若是修成妖身,寿命却是所有妖族里最长的,妖力上限也更加无穷。
可暮悬铃真的是树妖后裔吗……
阿宝见暮悬铃与谢雪臣说话冷落了自己,她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朝暮悬铃扑去,想要站到她肩上,却忘了自己如今是个人形了,她从桌上蹦了起来,不但把桌子给踢倒了,还将暮悬铃给扑倒了。
暮悬铃把阿宝抱在怀里,谢雪臣又将暮悬铃接住,三个人抱在了一块,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我才离开一会儿,你们都把女儿生下来啦!”傅澜生目瞪口呆。
阿宝从暮悬铃怀里抬起头来看向傅澜生,甜甜一笑。
傅澜生的心顿时软了一下,忙不迭道:“恭喜恭喜,长得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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