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叶落的声音。
夏蝉鸣叫的声音。
衣物摩擦的声音,而后是急促的呼吸,凛冽的剑气。
野兽的哀鸣声和坚定有力的脚步声。
李清梦知道,是他来了。
她的心如刀绞般疼痛,这种痛苦比身体上的伤口痛得多。
两种疼痛折磨得李清梦失去了所有的思考
她的听觉很敏感,她听到了谢星河在说:“我来了,师姐别怕。”
随后身体又遭到了重击,凝固的血液在此刻猛地一抽,如同**般四处乱窜,终是抵不过这种疼痛,她安然的晕了过去。
为什么会晕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疼痛限制折磨了她一整夜也不敢让自己失去意识,现在却是放心了下来。
真的累了。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
温暖的日光降临到了李清梦冰冷的身上,降临到了一身伤口的谢星河身上,还有踩着李清梦的敖书让。
敖书让踢了踢没了意识的李清梦,随后抬眸看向了谢星河。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他低声笑着,渐渐又有了一点疯癫,“看来,李师姐对你很重要啊”
谢星河垂眸掩下了眼里的阴翳,捻起衣角擦向了清明剑,可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敖书让语气愤然:“谢星河,我已经把阿蹊让给你了,为何不能一心一意对她?”
谢星河这才抬起头,一脸漠然地看着他。
“我失去了龙筋,也离开了宗门,你害我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如此对阿蹊!”
谢星河忽然掠唇笑了一下,他笑起来很好看,但这却是一个略带嘲讽的笑
清明剑身淌下的血滴在地面上绽放出了一朵艳丽的花。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楚成蹊了?”
他一步一步走近,将含着露珠的青草染上红色。
“是你陷害我,是掌门赶你出去,是你的家族抽了我帮你复原的龙筋。”
他的笑声婉转柔和:“是你将自己推到了如此境地,与我又有何关系?”
谢星河忽然就站到了敖书让的面前,儒雅的面容也没了笑意,眼里是一片萧然。
“这又与李师姐有什么关系?”
敖书让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他忽然又笑了,定定地盯着自己看,似乎陷入了苦恼之中。
谢星河嗓音清雅好听,此时又带着一些沙哑。
“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动了我最爱的玩物。”
他将剑尖抵在敖书让的脖子上,歪头轻笑。
“怎么?你是觉得自己比她更好玩吗?”
敖书让紧绷着神经,冷汗顺着后背淌下,玩物吗?
他脚步后退,试图减弱谢星河带给他的压迫感。
在浪鸟被击杀后就没有牌了,这一切不过是虚张声势,他以为能用李清梦控制得住谢星河。
是他想得太简单了,惹了一个疯子而不自知,从他遇见谢星河的那一天开始,他就被骗到了,不对,是所有人都被骗到了。
疯子演,傻子看。
他们一直以为谢星河是傻子,却万万没想到傻子会是自己。
敖书让被地上李清梦的身体绊倒,一屁股跌坐在了地面。
死期到了。
谢星河摇着头蹲下身子,用手微微托着下巴,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变态笑容。
“可惜了啊,是条真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