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刘天山反应,直言道:“都说刘前辈掌管柳剑门财权,该是金银满屋才对。可如今看来,竟比寻常人家还要清贫几分。”
“清贫算不上吧?”刘天山兀自坐下,这里没有床榻,应是其书房。
他提笔写着什么,也不怕秦鹄偷看,只说:“我虽掌管柳剑门财权,可所得尽数上交门内。真说起来,门内一个富家子弟,倒是比我要阔绰。”
“哦?”秦鹄奇道:“那这宅子呢?”
“早年我出来时,师兄给我安排的。”刘天山落下最后一笔,这才将手中书籍合上。
秦鹄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账本。
“小子,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刘天山再度开口,语气突然变得不善。
他让秦鹄进来,与秦鹄闲谈般说话,可不代表他对秦鹄就没敌意了。
这会儿柳剑门上下视秦鹄为敌。
秦鹄偏偏找上他刘天山,说没有挑拨之意,傻子也不信。
“晚辈其实也没什么要事。”秦鹄退了两步,手旁就是房门,续道:“只是想看看,威名赫赫的刘前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刘天山闻言登时冷笑:“你是想看看,我可有弑兄篡权的面相吧?”
“咦?刘前辈猜到啦?”秦鹄大感意外。
表面意外,稍显做作。
内心意外却是真心实感的。
他对刘天山了解不多,所谓威名赫赫也纯属马屁。
整个安庆府,知道有他刘天山这号人,也晓得他早年战绩。
但自打他接管柳剑门财务,就再也没有同人比斗,热度自然就没了。
打听来打听去,最终也就落个柳剑门二长老的印象而已。
再加上他与郑武争权的事情,秦鹄便以为这刘天山脑子不太好使。
起码是那种比较冲动鲁莽,不懂谋算之人。
不然明明处于弱势,他为何要去与郑武争?
不争可以当个长老安养天年,郑武哪怕做了门主,见到他也得尊称一声师叔。
但输了后,轻则丢权重则丢命。
聪明人能干这种事?
且若他行事鲁莽不计后果,贸然谋害柳剑门门主也就说得通了。
可现在看来……
不顾他的惊疑,刘天山又哼笑道:“你觉得,杀死我师兄的,不是我,就是郑武,对吧?”
再度被道破内心,秦鹄已经提起了万分警惕。
本来只是查探一下虚实,就算不成他也自信可以全身而退。
不过现在看来,人家才是猎人,自己就是个自作聪明的猎物!
“呵,刘前辈心思缜密,晚辈佩服。”事到如今,秦鹄也只有先服软了。
他倒是想看看,这刘天山又有何表现。
同时,刘天山在他心里嫌疑开始不断攀高……
这般心智,即便处于弱势,也未必不能斗过郑武。
既有夺权成功的可能。
那就有杀人篡位的动机!
这边,刘天山似又看出了秦鹄想法,只是不屑于去说穿。
鄙夷过后,他说道:“我倒觉得,害死我师兄的,不是郑武。”
“哦?”秦鹄有些意外,抱拳讨教起来:“晚辈洗耳恭听。”
他已经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可没想到,刘天山却一脸迷惑道:“你是哪根葱,我为何要说给你听?”
秦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