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曾经与秦鹄的那些交谈。
何为大义?何为正道?
这些年,他认为自己一直持大义而为。
哪怕身怀绝技,也还是各种委曲求全。
这之间,他放过了许多为非作歹的恶人,但他从未觉得自己错过。
可认识秦鹄后,他内心的惶恐和不安,却全被勾起来了。
秦鹄只是个过客。
他没有公职在身,完全可以冷眼旁观。
可他不惜身陷险境,也要追究个是非清楚。
为的是什么?
秦鹄说,只为那一口不平之气。
这么一口气,他二把刀也有过,只是在他认清所谓‘大义’后,便深藏心底。
但潜意识告诉他,他是错的。
为大义舍去公正,本身就是一种恶行!
他心怎安!
“铁大哥,你心安否?”
秦鹄再问,语气中却多了些许惋惜。
“我……”二把刀抬起头,面露挣扎。
“罢了。”这时,秦鹄叹息一声,苦笑道:“此遭是我准备不足,我输了。郑武,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他拉着萧秋雨就要走。
然而柳剑门弟子立即挡住了他们去路。
后方郑武传来怒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秦鹄,你太狂妄了!”
“慢着!”
终于,二把刀站了起来。
他目光逐渐坚定,扫向了郑武。
后者与其对视的瞬间,就下意识转到别处。
“要说铁证,我还真有!”
“什么!?”众人大惊。
本尘埃落定的局面,竟还有转机?
秦鹄笑着转过了身,道:“那铁大哥你还等什么,我们都翘首以盼呢。”
二把刀也露出了笑意,好像心里的负担从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他故作高深道:“说来我运气也不错,曾经和那**贼打过照面,还交了手。”
秦鹄:“结果如何?”
“呵,他手无寸铁,自然不是我的对手。虽然可惜我让他跑了,但……我曾在他右肩上砍了一刀!”
右肩?
秦鹄笑道:“也不知郑公子是一开始就左手持剑,还是后来改的。”
所有柳剑门弟子都变了脸色,刘天山更是猛然呵斥:“郑武,将你衣服脱下来!”
若是能让一个剑客改变持剑惯用手的刀伤,那伤痕一定难以消除。
只要郑武脱衣,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郑公子,只要看看你的右肩,若没有刀伤,秦某立即引颈自裁如何?”秦鹄添了一把火。
而他自信的来源,除了自己的推论和证据,就是郑武那慌张的神色。
“我,我堂堂柳剑门门主,怎可做这等事!”
“郑公子,你是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宾客们也坐不住了。
郑武这模样……几乎相当于承认!
“你们,你们这是在折辱我!”见站起来的人越来越多,郑武连退三步。
感觉到身旁的同门弟子居然也隐有逼迫之意,他立即挥剑挡在身前。
“别过来!!”
那歇斯底里的呐喊,让柳剑门弟子彻底绝望。